文去病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咋舌,“这母子情深的样子,梁州牧你说这梁夫人知不知道这她的小儿子杀了自己的大儿子呀!要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我们为什么要抓梁遐吗?要是知道,那她之前还抓住曲泠君不放也太恶毒了吧!”
梁州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幸好文去病也并不是想要梁州牧回答自己什么,她慢慢地走到梁遐面前,“梁遐,你和梁尚不是一母同胞吗?你为何要杀他呀!他哪里得罪你了?”
梁遐听见文去病的问话,睁着猩红的双眼看向文去病,“是二兄他逼我动手的!他承袭家主之位,却整日沉迷于金石!完全不顾梁家家业,他根本就不配做家主!明明我才是嫡子!明明我才更有胸襟抱负!凭什么我就什么都得不到!我已经碌碌无为二十几年了,他若不死,我岂不是要碌碌无为一辈子!”
“你都忍了二十多年了,为何此时铤而走险?”程少商此时终于从密室精妙的涉及中回过神来,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梁遐最后的怒吼,不由得插话。
梁遐被程少商的话问住了,半晌儿没有说话,可是此时文去病已经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到了几分,“少商,像这样只会怨天尤人的家伙你还见得少吗?若是有才,姜太公七十尚能出仕,他就是无才无能又不甘平庸,只能找了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他兄长对他的不防备!用这来证明自己还是可以办成一些事的!”
文去病话说得轻巧,可是却像是一记耳光甩在了梁遐的脸上。
梁遐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他无能!是他占着家主之位不做事,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你要是有能力怎么不参加辩经会呢?悦评会呢?其他人不举荐你,但要是你有能力参加这些也是可以出仕的呀!用自己的能力来打拼出一份产业也不是挺好的吗?”程少商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阿麦此时轻咳了两声,状似小声地替梁遐辩解,“梁三公子参加了悦评会的,就是名次不太理想!”
文去病却笑了起来,“原来他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实际的能力,才想到杀了自己兄长来继承家产的办法呀!”
这些话彻底地将梁遐之前安抚自己的谎言给击碎了,他崩溃地大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你们没有眼光!是你们没有眼光!”
听着梁遐的供述,梁母哭得不能自已,口中不停地喊着梁遐的名字,“遐儿,我的遐儿!”
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梁母,梁遐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看向了梁母的方向,“阿母,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大兄是养子,被阿父举荐梁州牧。你说要让我当家主,可阿父却给了次兄。你!你却丝毫没有为我分辩!次兄,他资质平平,他就是个废物!可你和大兄,还有全族之人,你们个个当他是个宝!凭什么呀!凭什么!”
听着梁遐的怒吼,文去病和程少商还没有说什么,人群中就传出一声讥笑,袁夫人此刻已经到了,“真是可笑至极,明明是你自己不思进取,你阿母宠溺于你,才酿成今日大祸,慈母多败儿!”
袁夫人的话说完,似乎又刺激到了梁遐,让他的嘴唇不住的颤动,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能说出来。
“我的儿!”梁母依旧哭的伤心,“你怎么就鬼鬼迷心窍!我的儿呀!”
可是梁母的痛呼丝毫没有得到梁遐的感动,此刻的梁遐反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梁母,“我今日落到这个田地,都怪你!你一次一次把事情搞大,害的我根本就收不了场!”
凌不疑看着梁遐的样子丝毫没有触动,直直的向梁家大门的方向走去,路过梁遐的时候停下来脚步,斜着眼看向梁遐冷冷的开口,“梁遐,我劝你速招出是何人逼你杀兄诬陷太子!不然此事必祸连全族!”
说完就转身说道:“带走!”
文去病见凌不疑已经准备带走梁遐了,也没了继续在这里待着的兴趣,她抬头看向程少商,“少商你看好了吗?好了咱们也走吧!”
程少商连忙点头,“好了!好了!”
就在文去病和程少商走过梁遐跟在凌不疑身后准备离开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梁母的尖叫,众人皆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梁遐的方向。
就见压着梁遐的两名侍卫身上被溅上了血,梁遐用一只手死死的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喉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拿着刀的梁州牧。
此时梁州牧格外的冷静,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躬身向文去病和凌不疑行礼,“我与你们进宫面圣,当面请罪!”
看着梁州牧手中还在滴血的尖刀和脸上被溅上的血珠,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许久后,凌不疑转回了头,继续向着梁家大门走去,文去病也带着程少商等人跟着凌不疑一起走出了梁家。
“回家后记得喝碗安神汤!”文去病看着已经坐上马车的程少商嘱咐,“今日事情太多了,明日放你一天的假,密室中的机关什么的就先放一放,若后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再来梁家看就好!”
程少商从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