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珉紧紧地搂着姜珆,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舍不得亲得更重一些,只是细细厮磨。
他轻柔地吻去姜珆的眼泪。
“乖乖等着我,做我的新娘子。”
“嗯!”
姜珆主动放开了他,轻轻推了他一下。
杜唯珉戴起面巾,再不留恋,转身奔向在等着他带领的儿郎们。
他们在黑夜中策马离去的背影那么暗淡,却又那么浓重。
*
姜珆在城外的温泉别院过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回城。
如今她的身份不比往常,这个年节要走动的夫人不少。
晚上还抽空去了趟诚王府,杨福久带着满府下人给她拜年,她亲手给大家发新年红封。
初三,她去吴大将军府拜年,却见高怡县主略带愁容,连吴慧月也闷闷的。
原来吴将军和吴康远也出京了。
“他们父子早就想去了,前阵子太子的事一发,更坐不住了,瞒着我就上了折子。”
吴慧月眼睛红红的,还带着眼泪。
“我哥那么傻,这次可是真的战场,姜姨母,他会不会受伤啊?”
姜珆只得打起精神安慰道:“你哥哥勇敢啊,他还记挂着你和你娘,一定会小心的。”
“康远要走武将的路子,上战场历练是迟早的事,福兮祸所倚,说不定还能立个功回来呢。”
高怡县主狠狠吐出一口气,振作精神。
“你说得对,他迟早是要吃苦的,这次咱们在暗,胜算倒比硬碰硬高。”
说完她又瞪了姜珆一眼。
“前几日我听夫君说才知道,原来王爷心悦于你,已经跟你定了情?你倒是瞒得紧,连我都没瞧出端倪。”
“我就说,王爷怎么天天跟你在外头逛,以前只听说王爷花名在外,倒没见过王爷跟哪家千金走得近呢。”
姜珆捂着嘴轻咳一声。
“这不是,原先没定下来么,怎么好跟姐姐说。平白显得我轻狂。”
“那如今呢,如今可定了?”
高怡县主有些担忧,“皇上真的同意?”
姜珆笑着点点头。
“我哥哥只做纯臣,四皇子也并无夺嫡之心,献给朝廷的铁矿就是证明。”
高怡县主想了想,便也放松了。
“是啊,现在太子的情形……何必去争?踏踏实实办差事就好,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是,姐姐说得对。”
吴慧月听不懂这些,只好奇地问:“姜姨母,你真的会嫁给诚王吗?那以后,你岂不是诚王妃?”
高怡县主一听,也用眼神问姜珆。
姜珆抿唇一笑,“将来请姐姐来喝喜酒。”
“珆儿,真的?”
高怡县主抚掌惊呼,“好好好,珆儿你也算苦尽甘来了,王爷必定是很爱重你的。”
“这是大喜事,你且坐着,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开始的……”
早朝歇了五日,新年第一天上值,众臣才得知,朱霞郡主已经向皇帝辞行,低调地离开了京城。
她住过的霞丰园空了,除了给冯家的谢礼,只留下口信说弛州事忙,必须急着赶回去,不能当面辞谢。
但这已经是一种态度。
冯学海听说后,这么沉稳的老狐狸都“不小心”摔了一支湖笔。
关于朱霞郡主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百官各有猜想,她的离去就像她的出现一样,引起流言纷纷。
但只有知道东边战事的人才晓得,赫连霄早就调了许多战马往北边去,与东边的战场形成掎角之势,一并威慑东绥。
朝堂上似乎又诡异地平静下来。
太子不再受宠,多次遭到皇帝训斥,但他收敛了傲气,不敢像以前一样轻狂。
尤其是化口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林湖虽有些倔强、做事古板,但并没有做血书上的那些事,反而深受化口当地百姓的爱戴。
三路人马一到化口就调查清楚了,不仅血书是假的,血书上的人名和事情都是假的,就连化口的百姓都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在朝堂上向皇帝回禀时,杜阳和冯学海满脸的吃惊差点掩饰不住。
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布置好了人迎接钦差,向钦差告状,之前化口也一直有消息传过来,说计划很顺利!
嗯,他们的人的确迎接了钦差,也告了状。
只不过等他们给冯家传完消息就被下了狱,直接秘密关押审问了。
皇帝接到真实情况的密报,同样选择了隐忍不发,只当朝宣布林湖官复原职,林湖的上峰周松暂时停职。
对于太子和冯家的参与,只字未提。
一切,都要等东边传来好消息。
太子和冯学海再不甘,表面上也只能服从皇帝的命令,私下里想去查,却发现化口已经伸不进去手了。
他们再蠢也知道是皇帝从中阻拦,越发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嚣张。
于是,四皇子不声不响地渡过这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