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脸懵逼,牛二性情最为急切:“何为阴阳鬼?”
听到问话,陈字这才停止笑声,兴奋的满脸潮红:“此人乃是威震山西的最大土匪,杀人无算,屠灭了不少于九个村,三个镇的凶残之极的积年老匪。”
大家听了也是吃惊不小,这时代的土匪多是生活无望的人,落草为寇,为的是生计。
得些财物,便较少伤人。金昌听了惊的吸了口凉气:“官府为何不剿灭?”
“谈何容易,此老匪头还曾劫杀了几个去上任的县令,官府多次派兵剿杀,但此匪头行踪飘浮不定,狡猾成性,都以失败告终。”
“此人为何如此凶残?”陈轩皱着眉问道。
“传言此匪头天生黑白脸,无法见人,遂性恪扭曲,凶残无性,自号阴阳虎,民间因其残忍好杀称其为阴阳鬼。”陈字娓娓道来。
忽又满脸沉痛:“前些年,我妺和同村女人上山挖野菜,走了有些远,被阴阳鬼撞上,见我妹容貌秀丽,被掳了去,后许是我妹反抗激烈,被杀于另一个山上。”
说完,陈字整容向陈轩拜下:“今日轩哥儿替我家报了血仇,自后任凭轩哥儿驱使,并无二话。”
陈轩连忙扶起了陈字,温和的道:“我们本是手足,无需如此多礼,杀暴扶良应该之事,不需记挂。”
陈字甚是感动,抹了几把眼泪,忽的想起一事,抱拳行礼:“贺喜轩哥儿,恭喜轩哥儿,山西巡抚前年汇总了各地赏金,共计一万两,可到巡府衙门领取。杀此匪还立了大功,另有封赏。”
众人惊喜不已,原来这么怪异的头颅竟值这么多。陈轩着急回家,不想回转寿阳,现在自己身价百倍,对万两银子已是不太上心。
就腾出一辆马车,装了阴阳鬼的尸身,吩咐金远带领一个赶车伙计前去寿阳报功。
金远本是一个秀才,最适合和县令等读书人打交道了。
张雁却脸色不好,悄声和陈轩说道:“我看那逃去的土匪,骑的马绝非土匪所能有的,此等好马价值万金,应是大族豪绅所拥有,莫非背后有豪绅支持?大哥以后可要小心了。”
“是的,我也有所怀疑。”陈轩沉下脸,点了点头。
想起冯家庄之事,不知是谁家豪绅在后支持,以后定要搞个清楚,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截杀。
正待上路时,后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难道土匪又来袭了,陈轩忙让众人作好准备。
一骑转过弯,大声呼喊着什么,待近了,陈字说道:“来人是本县主簿家的二公子钱风,我怎的没提醒轩哥儿要去拜访主簿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明显失了礼。
怎的他来了,陈轩也是惊诧莫名。
“轩哥,好久不见,怎的到了寿阳也不来我家盘桓几天?”虽是责怪,但语气甚是亲热。
来人满脸堆笑,又抱拳作揖。
陈轩忙回礼:“风弟,这次在外时久,急于回乡,失了礼数,改日再上门拜访,恕罪。”
“无妨,恕罪就见外了。”钱风却不以为意,显的很是放松和熟悉。
“听说轩哥斩杀了五名真奴,于县衙献功,可有此事?”钱风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轩。
“确有此事,并特意和县尊说过不要少了世叔的功劳。”
“在来时的路上,碰到两个拉着个脸一边白一边黑的尸身,应是传言中的阴阳鬼大匪头,莫非也是轩哥之作?”
钱风边说边观察陈轩等人身上的血迹,和不远处尸体横阵。
“是的,意外遇上战斗了一阵,侥幸灭了此僚。”
“啊!”的一声惊呼,钱风惊的差点从马上掉下,虽心中早有预计,可从陈轩亲口说出来,震撼力还是非常大。
嘶!
官府曾多次出兵,和平时悬赏追捕多时而无功的巨匪,却在这里被陈轩轻松杀灭。
还杀了五个真奴,这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陈轩吗?钱风在风中呆滞了一会。
才有些扭捏的说道:“轩哥真乃英武大志,弟不及多矣!不知论功时…”
“待会儿,风弟可追上运阴阳鬼尸身之人,吩咐报功时可带上世叔。”陈轩自是知道钱风话里话外的意思。
自己并未太看重击杀阴阳鬼之事,依明末旧例,上官总要润去其中很多功劳,那何不让与自家交好的主簿也润些功劳呢!
“好,轩哥真乃是有情义之人,真是帮了我家大忙,弟在此谢过了。”又作了个长揖。
“帮了大忙,何意?”
“本县县丞三月后就要告老还乡,我父本可以升至县丞,可张家觊觎县丞和主簿位置已久,遂诬陷我父通匪,差点下狱,后经关系免除,但是要丢了主薄位置,我父这几日到太原活动,以期保住主薄位置。”钱风一脸凄苦。
“竟有此等之事!”陈轩在粮店时听苏柱说起张曰士张家是寿阳粮店后面之人,不知是否是同一个张家。
遂问道:“你说的张家是那个张曰士吗?不知这是何来路?”
“对,寿阳县第一首富张曰士,是寿阳宗艾镇人氏。”钱风咬牙切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