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看到睿王的神色,都快哭了,颤巍巍道:“臣失职,臣有罪。”
祁曜现在并无追究的心思,沉声问道:“柳大娘子人呢?”
“在偏厅,臣带下过去。”
“不必。”
祁岩咋舌,元朗这是真的栽了,他注意到了,元朗眼中根本就没有旁人,无论是始作俑者宁远侯父子还是他们这些来给阿柳撑腰的。
柳大郎君挣扎了一下,还是为兄长的责任感占了上风:“在下随下一起过去。”
“睿王下留步。”奚之先生眉头拧着,看向祁曜的目光极为不悦。
祁曜步履未停。
奚之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祁岩怕奚之先生真的恼了元朗,立刻解释道:“元朗只是担心阿柳,并非有意怠慢先生。”
奚之先生对着祁岩冷哼一声,姓祁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被偶像哼了一声,祁岩垂头叹息,这都要怪阿柳,一定要让她设宴赔礼才行!
睿王是带着圣旨来的。常星宣读圣旨,众人跪下听旨。
宁远侯这才开始担心了。知道有人会借题发挥,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如同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祁岩听完圣旨内容,啧啧了两声,元朗定是一下朝便听说了这事儿,所以马上回去请了圣旨吧!
他同地看了一眼蒋青。
蒋青心中郁卒,事发展道这一步,他是如何都想不到的。宁远侯世子自己作死也罢了,宁远侯竟也如此跋扈。
可见,是真的心大了。一个侯府都装不下。
常星读完圣旨,便对蒋青道:“大理寺的人待会儿过来,蒋大人把人交给他们罢。”
至偏厅门口,杏雨开了门。
祁曜的脚步跨过门槛,对着鸢儿和杏雨道:“出去。”
鸢儿躯一震,求助似的看着柳夷光。
“你们先出去。”
她二人一出去,祁曜便将门闩放下来。
被关在门外的柳大郎君自闭……
柳夷光站起想要行礼,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裹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下!”
这还是祁曜第一次主动抱她,她有点懵。
“你别说话!”
柳夷光立马噤声,就连呼吸,也变轻了。
她用一只手环上他的腰,靠在他的口,心猿意马,她对他们这个高差太满意了,拥抱时,她的耳朵刚好贴在他的心脏处。
这些子,好像总惹他生气。
“你可知,宁远侯武艺高强?”祁曜紧紧的抱着她,心有余悸。外面传来的消息,也只是说她被刺伤,并未说明伤势如何。
就在这个瞬间,他终于知道,自己怕什么了。
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宁远侯的剑对准的是她的心脏,好在她在山林中野惯了,对危险极为敏感,本能地躲避,才未伤到要害。
“祁曜,我这不是没事么?”柳夷光的手往上移了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被他抱的紧紧的,自然会压迫到伤口,血又渗了出来。
便是再能忍痛,也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细如蚊蝇的轻呼叫他皱了皱眉,他往后退了半步,“伤到了哪里?”
柳夷光的头微微低垂着,看向左边的肩膀。心中暗道可惜,衣服可白换了。
祁曜随她的视线看过去,黛色的薄袄并不显血色,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触目惊心。他的眼中出现痛色。
柳夷光瞧着,他这个神怎么像是自己快死了似的。
“额,其实都是皮外伤,并不如何严重。”
祁曜的心闷闷的疼,他宁愿她对着他喊疼,也不想听她说着这些安慰的话。
“跟我回府。”
柳夷光迟疑道:“案子还未结。”
“已经转交给大理寺,此案由我主审。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柳夷光呐呐道:“你可知,我状告宁远侯世子杀人未遂?”
祁曜的目光仍停在她的伤处。
她总是这般没有眼力见,他只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柳夷光。”他说,“我现在没有心思听你说案子。”
听听,这是工作狂说的话吗?睿王下,你……堕落了!柳夷光觉得自己有罪。
“好,好,好,回府。”
柳夷光缴械投降,这案子交给他,她还真能够放心。
祁曜的回府,并不是回将军府。
被带至睿王府的柳夷光哭笑不得。
她本想回柳府,将伤口好生的处理一番,再将里里外外的衣物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