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郁满腥甜的气息。
太难堪了。
柳夷光见他仍闭着眼,脸上的红云也迟迟未散,啧啧,像是被调戏的良家~
好似没有多羞恼了。她带着一点儿坏笑,抱怨道:“下,我这伤口还留着血呢,你能不能履行了医师的职责后再害羞。”
……
祁曜的眼皮抖了抖,瞪了她一眼。
恼羞成怒的睿王,有点吓人。
她立即正经起来,抬起受伤的手臂,递了过去。
祁曜拿剪刀将衣料一层一层的剪开,很轻的,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我这个还是新衣服,这么剪了太过浪费了。”
祁曜拿剪刀的手顿了顿。
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口必定很深,她感觉不到痛的?
“伤好之后,你想要几赔你几。”声音低沉嘶哑。
“啊?”柳夷光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衣服才穿了一小会儿就弄坏了有点可惜嘛。
而且,也想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毕竟,是真的疼。
最后一层白色里衣,整块都被血染红,由中心向四周发散的渐变血色,腾地点燃了祁曜眼中的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宁远侯府,算个什么东西?
奚之先生给的伤药是极好的,本来已经止了血,是后来祁曜的拥抱太过用力,使得伤口又裂开了。
他解开包扎伤口的棉布,先用药汤清洗洗了伤口,还细心地擦干净伤口附近的血渍。
她的皮肤白皙,更衬得伤痕狰狞。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柳夷光别开脸,不去看伤口,也不敢呼疼。受伤已经够丢人了,再喊疼,岂非更丢人?她是个极要脸面的人。
“疼不疼?”祁曜终是问了。
柳夷光眯着眼笑,带着点儿不正经,“疼~~曜哥哥吹吹就不疼啦~~”
声音又幼又嗲,眼神又纯又媚。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祁曜觉得自己快要关不住中的猛兽。
明知道是她的玩笑,然而触及到她期待的眼神,他那点儿羞恼溃不成军。
他缓缓的俯下,对着伤口轻轻呼气。
柔柔的暖暖的风划过伤口,令她上的毛孔都张开了,柳夷光的体僵成石雕。
嘤嘤嘤。被反撩了。
“不疼了,不疼了。”她的声音有点儿慌还有点儿哑。“血止住了,下可以包扎伤口了。”
祁曜闻言,立起了体,认真地看着她,问道:“真的不疼了?要不要再吹吹?”
妈呀,男神杀我!
柳夷光心里的小鹿又开始撒欢了。
“不…不用,包扎吧。”
祁曜觉得有点遗憾,依言为她包扎好了伤口。
看这拙劣的包扎手法,应该没做过几次罢?说不好还是第一次,还自诩医师呢,柳夷光暗自发笑,却没有拆穿。
“我去唤人帮你更衣。”
柳夷光看他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垂首浅笑,害羞的少年,怪可的。
换好衣服,又是美美小仙女。
到底受了伤,不敢太过孟浪,举止也更轻细文雅。
已至午膳时辰,她很自觉地留在睿王府用膳。宫里出来的御厨,别的地方可吃不到。每个机会都得珍惜。
她一只手吃饭,筷子勺子交替使用得贼溜,胃口好得不像是一个伤患。
祁曜看她吃得欢快,便一直为她布菜。
柳夷光啃完了一只鸡翅膀,祁曜又给她夹了大半个猪蹄。
“下,你也吃啊。”
祁曜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多吃点。”
大部分菜都进了她的肚子,最后,御厨还上了一盅鸡汤。
“再喝一碗鸡汤,补补元气。”
柳夷光硬着头皮将鸡汤喝掉,感觉食物都顶到了喉咙处。
才吃饱,柳夷光便想睡觉。
在睿王府睡觉,太不像话了吧?她随他去了书房,才说了几句话,便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挤了出来。
“困了?去贵妃榻上躺一会儿?”
柳夷光心道,送我回府不是更好?
“我不困。”刚说完,她便又打了个一个哈欠。
祁曜忍笑,将人一把抱起来,放到了贵妃榻上。贵妃榻上铺着雪白的狐狸皮,又暖又软,她躺下去就不想起来。
“睡吧。”
“被子,我要被子。”她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不盖被子没有安全感。
书房中暖气很足,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