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心里提不起半分对他的敬重。
虽说父母并不在一起,但如果顾家的人都知道了的话,其实小小和只只理应再叫顾震源一声爷爷。
可栀年现在的第一想法便是。
她永远也不可能让小小和只只叫顾震源爷爷!
一口一个血脉。
真当他顾家是什么名门望族?有几个臭钱还真要当上皇帝了?
栀年打心眼里厌恶这样的人。
以为有钱就能做到一切。
栀年手指蜷紧。
行将就木之人。
不必计较。
但他要是拿小小和只只威胁她,她也不会跟他客气!
栀年将笑意一点点掩下去,眸色清冷:“顾先生贵为京都商会会长,出言竟也如此不逊。”
顾震源懒懒掀动眼帘。
他眼帘掀起来时带起四五层褶皱,松垮的皮肉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毫无生气,硬生生被那双泛黄泛蜡的眼球给撑起最后一点生气。
顾震源愣了几秒,突然语气又松了几分,“行,那温小姐也把门打开。”
“也让别人看看,妓女的女儿,是什么样的。”
“对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
“你生孩子,算是未婚先孕吧。”
“这些传言一出去,温小姐,您觉得——”
“您还能像现在这样有条不紊地工作赚钱吗?”
他倒是准备工作做得充分。
还将她的底细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曾经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恶意的言语攻击,在这一刻重新有了具象化,朝自己四面八方涌过来。
很久之前,她因为从前收到过太多言语攻击,而导致自己有了些心理上的毛病。
而时过境迁,栀年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曾经让自己破碎的,之后会让自己更坚强。
栀年脸上笑意尽失:“按照顾先生的道理,是不是也可以说,顾先生如此不尊重女性,又怎配为京都商会会长?”
女性既不是生育的工具,更不是供男人玩乐的玩具。
顾震源从进来到现在都是
顾震源盯着她两秒,突然笑出声,到最后咳嗽两秒。
“行。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看来也不是什么无脑的女人。”
栀年唇角扯了一下。
别在她办公室咳死了。
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我没工夫跟你在这扯嘴皮子功夫。”
“我来呢,只是告知你一声。”顾震源回头,望向车流不息的街景,眼神有些飘忽。
“你的孩子,既然留着顾家的血,就得尽了顾家的责任。”
什么责任?
栀年出言掷地有声:“什么责任,我不懂,佑辰和佑年更不懂。”
“苏佑辰和苏佑年是我的孩子,我和顾君弦也没有在一起,没有什么义务去尽了您顾家的责任。”
栀年强调了“苏”一字。
“您顾家家大业大,我们母子攀不起。”
这话,栀年说出来,是想有两层意思。
一是回绝让小小和只只认祖归宗的意思。她只想让小小和只只幸福快乐地成长下去,不要掺和豪门的浑水,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用苏姓。
二是告诉顾震源,自己没有和顾君弦在一起的意思,不会和顾君弦在一起。
顾震源:“温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告诉过你。”
“我不管那个逆子玩什么女人,玩的有多花,那都和我没有关系。”
“甚至于说,他拿我顾家的钱去玩女人,我都不会一点心疼。”
“再者,那个逆子六年前就和顾家切断了所有的关系,于情于理,那个逆子要玩什么,我都不管,也管不着。”
栀年心一跳。
顾君弦,已经和顾家断了联系?!
栀年脸上露出些疑惑,被顾震源的余光捕捉到了。
顾震源轻嗤一声:“看来那个逆子也没有把你看的有多重要,这事儿都没告诉你。”
“我还以为六年前他为了你被我打的半死不活,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栀年稍后退一步。
什么叫,为了她?
六年前他全身流血地回来找她,把她压在床上差点将她的孩子弄流产。
全身流血是因为顾震源打的?
顾震源笑得邪恶:“你说,我这么告诉你了,那逆子会不会怪我,他追不上你,是因为我告诉了你真相?”
“现在这逆子失去了顾家的庇佑,就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情比金坚了。”
“毕竟你也一直是个为钱上床的女人而已。”
栀年自动忽略那些恶毒的话语,心里只想着。
他为什么是因为她,才被顾震源打的半死不活。
顾震源盯着她,这种眼神让她极为不舒服。
半晌,他缓缓出声,“我这老头子呢,今天就多嘴一回。”
“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