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伤及和气,是避着秦越泽做的。
秦震还是抱着一个美好的希望的,那可是他深爱一辈子的女人,即便在她死了以后,他都没有移情别恋过,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然而,事实却让他被啪啪打脸,打得他恨不能杀人。
排除亲子关系几个大字,看得秦老爷子眼珠子血红、怒火冲天。
也就是说,他心心念念的爱人,给他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
怪不得他这几十年老是脖子酸痛,原来是被无形的绿帽子压的。
要不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可能会直接拿把铁锹把心上人的坟给拍平。
听说这个消息时,我笑倒在沙发上。
“太特么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哼,咋不气死他呢。”
别怪我不尊重老人家,我这个人吧,爱憎分明,秦震当时那么欺负秦彻还算计我,这让我对他根本生不出一点点的尊敬之心。
秦彻把我拉过去扣怀里,往死里亲了足有五分钟,才喘着气抱住我说,“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许说脏话。”
“哟哟哟,知道你们恩爱,但能不能别往死给我们这些单身狗塞狗粮啊,都快被撑死了。”
李诚打书房钻出来,右手抬起挡在眼睛上,食指和中指的分叉足有三厘米那么宽。
“滚你的。”秦彻笑骂着抓起手边的抱枕扔了过去。
中午吃饭,我的手机响了,是木香。我看了几眼,按成无声,等待自动挂断。
对她,我始终是怀有怨念的,倒不是就有多恨她,只是不愿接受,感觉总是隔着点什么似的。
电话终于不再响,消息提示单又开始轰炸。
我烦躁地将手机关机后扔在一边。
“接一下呗,万一有事情呢?”
“那么多年没有我,他们有事情不是也都处理了吗,用不着我。”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是丢了你,不是有意不要你。这么多年为了找你,也耗费了不少的心血。”
“你可真成,什么都知道。”我讥刺地瞟秦彻一眼。
这家伙,做生意都屈才了,真该去做私家侦探。
秦彻被我气笑了,“我的意思,不是天下所有父母都和我爸妈一样。父母中的大多数都是对孩子特别好的,你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我是心疼你,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你们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秦彻的话让我陷入深思。
和玲子聊天时,我说了这件事,玲子的意思也是让我尝试和他们接触相处。
她说,“小桐,试过你就会知道,他们会给你一切你没有享受过的宠爱和温暖。”
想起秦彻那对奇葩父母,这话我不信。
但再想想晶晶和玲子的父母,又觉得此言非虚。
还有每年学校开学,那些前来送孩子的父母,双手握着栏杆站在校外,眼巴巴地目送。好多妈妈还会一边抹眼泪一边喊孩子的小名,要他们照顾好自己,没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
让我真正改变主意的,是那天和秦彻一起在小区里绕湖时发生的一件事。
小区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风光不错的湖叫开心湖,平时茶余饭后的,业主们都喜欢去那里遛弯儿。
秦彻的身体基本恢复,我们也加入了遛弯大军。
那天刚走到湖边,就见一辆白色的轿车朝着一个正蹲在地上玩儿沙子的小女孩横冲直撞而来。
那位妈妈本来在差不多十米远的地方和人聊天,发现女儿有危险,半分迟疑都没有的就朝着女儿冲了过去。
旁边的人也是大惊失色,吓得几乎屏住呼吸。
我们离得远,更是鞭长莫及。
所有人都以为小女孩在劫难逃。
电光火石的一刻,那位妈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抢到女儿身边,并抱起女儿向一边滚去。
车还是刹住了,但妈妈的右腿却被伤到,好长的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小女孩吓坏了,手上拿着小铲子,抱着妈妈哇哇大哭,“妈妈你出血了,妈妈你疼不疼。妈妈你不要死,妈妈。”
妈妈一定是疼得厉害,也后悔得很,脸色惨白的吓人,却还是笑着温柔地安抚女儿,“宝贝乖,妈妈受伤了,受伤都会流血,但这种伤不会死的。宝贝不怕,妈妈没事儿。”
我呆呆地看着,直到秦彻用手指摸我的脸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竟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原来,有妈妈这么的好。
往回走时,身后跟着两位大妈,一直在讨论刚才的事。
其中一位大妈说,“可吓死我了,以为那娘俩都不成了呢,多可惜。”
“当妈的可不都那样吗,宁可自己死,也要让孩子好好活着。”
“听说了吗?前楼那个李姐,女儿找着了,但是不认她,闹得挺僵。”
“嗨,肯定是怪李姐把她送人,可她也不想想,当年李姐病得那么重就快死了,又没有别的亲人,不把她送人她早就死了。现在还要怪把她送人,真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