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海棠静待着,直到花瓣落在地上汇成花溪,这场雨终于落完了。
他抱着她坐在池边的石台,相对而坐,靠在一处,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与温度,余韵在彼此间暧昧不息。
似海棠花醉,鹿忧双颊通红,人埋首在他胸前,连指尖都累地抬不起来,一只手臂还被他圈在手里细细端详,她都升不起一丝缩回的意思。汗水同池水顺着他的胸膛落下,划过腹部的肌理,无端旖旎暧昧。鹿忧看着,喉间吞咽一瞬,渐渐放缓呼吸。
她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身体,可刚刚覆在她身上的躯体,肌肉贲起时,皆是恰到好处的锋利流畅,她的手臂缠不满他的背,可她的腿,却能轻而易举地缠住他的腰。
而此时,他上身无物,与她相对而坐,她几乎是嵌在他怀里,前面的肌肤紧密相触,身上也只薄薄地罩着他宽大的内衫,被水浸湿后,紧贴在后背处,娇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如花般的红痕点点缀在其中。
面对面如此亲密无间,感受着落在发间同颈处辗转流连的呼吸,以及似有似无的啄吻,她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都是男人,再不懂,上手时也会无师自通。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神情因欢愉而倦怠,闭目想睡,可头顶的那道目光,正灼灼地看着她,她实在是想睡都睡不了,尤其是现在,对檀迦的爱怜简直侵占了她的一整颗心,所以她微微仰头,娇气地轻问:“还不行吗?”
一开始,他并未真正占有她,但鹿忧不在乎这些,见他实在忍的辛苦,便疯了似的勾他,说爱他,然后他们就真的拥有的彼此,但檀迦怕伤着她,一直都不敢太过放肆。
她知道,他认为这种事只有在成为夫妻之后才能做。所以她便教他,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时也不一定非要墨守成规。
更何况,他们已经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再等,她都会疯。
“我没事,玉腰奴。”
檀迦轻声回着她,贪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指尖流连在她后颈。
忽地,他瞳孔剧烈的颤动起来,感觉到她的温度,经脉瞬间充血,浑身好似都跟着燃烧了起来。
檀迦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潮,随后身体轻颤,气息凌乱间,他难耐道:“玉腰奴,不……”
鹿忧微微仰身,亲了亲他滑动的喉结,随后埋首在他肩上,呼吸都是烫的。她怜惜地吻着,喃声道:“没事的,檀迦,我帮你。”
“你不愿意再碰我,我怕你这样忍着,会难受。”
刚退下去的红晕再次染上全身,鹿忧缩了缩肩膀,有些羞赧地阖住双眼。
“玉腰奴,你要做什么?”他的反应很大,呼吸停滞间,猛地攥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吞噬一切的幽暗。
汗水缓缓顺着他的额角落下,他神情隐忍。
鹿忧沿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低笑道:“赏玉。”
赏他白玉无瑕的身体。
“你……”
他的呼吸沉重而凌乱,偶尔因她的生疏,露出似痛似愉的神情,花事如此这般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她,深深埋在她肩窝里,仿佛要将自己融化在她身上。
耳畔轻微的喘息一下又一下地扫着她的耳廓,鹿忧脑中什么都无法再思考。
空气之中本就残留着欢情之气,如今这般,更是再次令那股气息缭乱起来,雾气迷蒙,只能依稀看见其中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还伴随着偶尔溢出的声音,低沉又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鹿忧被桎梏着有些喘不过气。
可禁锢着她的人,明显失了理智,甚至随着她的退去而靠近。
鹿忧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奋起的肌肉磕得她嘴唇都痛了。
“玉腰奴……”
她受不住了,主动哀求着他,换别的地方引诱于他。
檀迦的额头微微往下蹭,蹭到了她的锁骨处,他也哀求着:“玉腰奴……”
他微微睁开汗湿的眼,透过缝隙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残存的理智稍稍回笼,他攥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些许。
鹿忧连忙将手抽了出来,双臂缠住他的脖颈,借着力道贴近他耳畔。
“檀迦。”她在他耳边轻轻吐气,然后又唤了他一声“郎君”。
她的动作言语太过大胆放肆,檀迦也因此,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声音都哑了。
“玉腰奴,你太瘦了。”
她有气无力地回着,断断续续 :“我知道,以后你把我养胖些……””
后面的声音逐渐散在雾里,她抱紧他,感受着他的温柔与情动。
她只觉自己好似一叶扁舟,而他则是波澜壮阔的浩海,海水时而呼啸着,时而平静,她的眼睛落满了雨,整个人都被他席卷着,入了风暴中心。
他们什么都不再需要,只需牢牢地抱住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