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迦静静地望着那处良久,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那些过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近乎失声地低喃:“取出千叶莲华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她会不会害怕?
她那么怕疼……
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失了五感的她……
他根本不敢想,她到底为此吃了多少苦。
鹿忧怔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自己的肩头并无异样,除了瘦弱些,没有任何伤口。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知他心底对过去之事始终耿耿于怀。
可他既不是问,她是如何凝出千叶莲华的,也不问她为什么能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他只是心疼的问,她疼不疼。
鹿忧温柔地朝他笑了笑,摇头回:“不疼的。”
檀迦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雾色,渐渐的,那颜色愈发深谙,仿若深渊般,想把她拉进去。
他一言不发,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越箍越紧。
鹿忧被那样的眼神看的没有办法,抬头复又亲了亲他,语气似安抚又似轻哄:“真的不疼,真的不疼的,因为我是妖精。”
这她说的可是实话。
这世间,能让人真正觉得痛的,从来不是在生理上产生的。
等待千叶莲华凝出的光景,她只是思念他,思念才会让她痛。
见他不为所动。
鹿忧接着问:“如果我是妖,你怕不怕?”
檀迦摇了摇头,怜惜地触碰她肩上的肌肤。
他道:“这是你的秘密,我不会去窥探,玉腰奴,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
鹿忧伸出手作发誓状:“好,我保证,会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
说完,她的手朝着他的衣襟伸去,边扯他的衣服边说:“我们继续?”
檀迦五指攥住她作乱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眼底似有幽光闪过。
他攥着她的手不松,看来是不打算褪去衣衫了。
这样的情景,这样心爱的人,那般禁欲出挑张脸,她反正是一点都不想矜持了。
鹿忧挽唇笑了笑,随即将手放在自己身上,利落的开始脱着自己的衣衫 ,大有一股‘你不脱,我脱,反正我俩必须脱一个’的架势。
脱落的轻纱被她随手扔去,缓缓飘落在池间。
待到只剩抹胸时,女子曼妙的身姿尽入眼底。
檀迦微微错愕,但也只是一瞬,眼中被血丝布满。
他猛地松开桎梏她的手,转身欲走,便听见女子跌入池中的轻呼声。
“哎呀。”
檀迦浑身紧绷,明知她是故意地,却再也不舍离去,他担忧欲去捞她,便听见身后传来池水荡漾的轻响,他呼吸微滞,心中好似随着那道声音缓缓荡开涟漪,后背贴上女子柔软身躯的那刻,他脑海中绷紧的弦瞬间断开。
“玉腰奴,你……”
他的声音几乎低哑到了极致。
鹿忧伸出手,从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身,道:“我喜欢你,想同亲近你,檀迦,你不想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们还未成亲,你知道嘛,白日里母后叫我去,便是商量我们的亲事。”
“你是何时写的请婚书,我竟全然不知。”
“不过如今婚书都已订下,我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子了吗?”她愈发贴近他,脸靠在他背上,亲昵地蹭了蹭,道:“更何况,我早就应该是你的妻子了。”
“你转过来,看看我好吗?”
她循循引诱道。
檀迦情难自持地闭上眼,再次睁开,只听池水剧烈晃动,他已反客为主,将人牢牢掌控在怀里。
得逞的她,笑容愈发深了,一颦一笑都那般妩媚艳丽,似经文中擅于蛊惑人心的妖女。
檀迦垂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面容,随后修长的骨节也随之陷入她散落的青丝中。
他不再制止,甚至是眼含爱恋的纵容。
鹿忧伸出手,微微挑开他的衣襟,露出了他精壮胸膛及腰腹,那样白皙的肌肤,染上了水的光泽,显得格外好看。
她看着他,呼吸间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水,顺着他的下颌缓缓滴落,落在他的胸口处,带起一阵水痕,最后没入水下更为隐秘的地方去。
她的十指撑在他胸前,借力亲吻着他,无奈够不到他的唇,于是那蝴蝶般地亲吻,便落在了他的下颚,他突出的喉结,他的脖颈,锁骨,好似要顺着水滴划过之处下落。
可最后,蝴蝶的吻却落在了他胸口的心脏处,似幼兽般*舐着他的伤疤,温柔地抚慰着他的伤口。
刚才他的长发遮在胸前,鹿忧并未看见他的伤痕,随着她将他的银发捋至一旁,他心口的伤疤便露了出来。
鹿忧知道,他自尽时用匕首刺了自己的心脏,可此时,当她亲眼看见这道伤,心中还是生出许多滋味,或甜或苦。
她边触碰边轻问:“还疼不疼?”
心口处传来的战栗感,令他陷在她发间的指尖因情动而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