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手指移到自己左上额头发间,“越少宁,这里藏着一颗痣。”
宋瑛感到惊讶,“越少宁这个地方有颗痣?我怎么不知道?”
“早些年我曾与他相处过,他喜好游历,广结江湖人士。一次有人伤他,削去了他头上几缕头发,头皮露出时也显出那颗痣。”
“你们竟还有这段奇缘。”
韩定:“还有件事,我验过他脸上的伤,不像是刀伤,倒像是尖锐之物划伤的,还有戳扎的痕迹。”
“尖锐……戳扎……难不成是用钢针?”宋瑛亮出自己的钢针给韩定看。
“比这个再稍微钝一点。”
“再钝一点的?越少知要是想毁容,肯定会用火烧来的容易,可用这种来毁,实在是费力。”
韩定:“所以毁得不够彻底,而且从伤口的深浅来说,对方的力道不大。”
宋瑛就这些细节归纳整理,思索一番,“章雪蓉失踪了,难不成是她帮做的?”
韩定:“可能。”
“唉……”
听到宋瑛叹气,韩定问道:“既然知他没死,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宋瑛:“我没打算,等年后我就让霍臻辞官,我们搬离京城。”
寒冬:“越少知不死,怕会卷土重来,你与他又交过手。再则,要是小陛下知道了,自然不会允你男人辞官。”
“所以我得在越少知再次出现前,让我男人脱离朝堂。”
韩定就一个字:“难。”
宋瑛也知自己想得轻松,所以这一晚她睡得不好。
第二日整个人没精打采。
宋瑛看着外面的雪,戳了戳霍知乐的脸蛋,“要不咱俩换一下,你来想办法,我在这儿躺着睡?”
霍知乐小嘴抿抿,动了动脑袋继续睡。
“小没良心的……”
宋瑛起身穿衣。
她现在住着韩氏的闺房,侧厢房用作书房。
本想找些书籍看看,缓解缓解心情,随手拿了本,这一看,不得了啊!
“我的亲娘呀,这些好东西你当初嫁我爹的时候怎么不作嫁妆一并带过来呢?”
她哪里知道,韩氏想带的,被宋晋卓严厉拒绝了!
“不行了……”宋瑛用力合上书,缓了缓浮躁的心,她越看越想霍臻。
果然男人不在身边,就是不方便。
这么多好东西,宋瑛必须仔仔细细观阅,于是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统统带走!
*
木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连带着风雪也闯了进来。
宋婼儿及时关上门,端着冒着热烟的汤碗走到床边,“少知,我给你炖了鸡汤,来,趁热喝了吧。”
越少知坐在床上,散着发,双手放在厚棉被里,棉被下延伸出四根黑色铁链拴在地砖上的锁扣上。
“我这次听你的,少放了盐,你快尝尝。”
越少知看着面上的鸡油,“腻。”
宋婼儿立刻吹开面上的鸡油,重新舀了一勺递到他嘴巴,“喝吧。”
越少知低着头喝下鸡汤,在宋婼儿期待的眼神中,说道:“还行。”
宋婼儿高兴极了,将剩下的鸡汤都喂给了他。
“还有呢,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已经够了。”
然而宋婼儿像是没听见,起身出了屋子。
越少知拿出双手,双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了。
当真讽刺,他竟被宋婼儿算计了。
那日,越少知先行离开北关,于梁则留下带着易容后的越少宁制造身死的假象。
途中意外堕入深坑陷阱,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抓着洞边的根茎,已同马儿一样被下面的尖刺戳穿。
“少知!快上来!”
“婼儿?!”
越少知来不及多想宋婼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握住宋婼儿的手,脚下一用力,成功爬出了坑。
“他们在那里!”
越少知心中大惊,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宋婼儿抓起他的手就朝林子深处跑,“少知,走这里,快!”
他们一路奔至阴暗的林子,宋婼儿实在跑不动了,她弯着腰,大喘着气,“我、我不行了。”
越少知同样喘着气,但他还好,冷静地观察四周,确定无人跟来后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宋婼儿还累着,她摆摆手,“你、你让我歇下。”
越少知打量着她,一身的粗布衣衫,像个村妇,手和脸都被风雪冻红了。
“婼儿……”
宋婼儿回过气儿,上前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