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静姐姐脾气变得好古怪,乖戾暴躁尖酸刻薄,我根本无法继续待下去照顾她,否则我也会疯掉的!”阿兰实在无法忍受失掉一只手的残疾的愈静的喜怒无常的脾气,只好向远帆辞职。
“自从她残废之后,总是患得患失,变得敏感脆弱没有安全感,你何必同一个病人去计较呢。你就勉为其难再试试?”
“对不起,不是我心胸狭窄,我来照顾她也是纯粹出于好心,但我不是保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惹自己不开心,远帆你还是亲自接下照顾她的工作吧,反正她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对她的照顾,忍受她随时爆发的脾气,但我想她只是害怕,才变得这样乖僻无情,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这我还不知道,好了,我走了,珠宝店还有好些订单没完呢。”
看着从前端庄清雅的阿兰,被愈静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样子,远帆心里还是于心不忍,愈静不是这样的人,她到底为何会性情大变,成了如今这样子可怕?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他忽然想马上看到她,不顾她说他胸无大志只知风花雪月,义无反顾奔向她。
可房间里空无一人,布置摆设同以前一样,清雅的居室一尘不染,却因人去楼空而冷冷清清。
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愈静好不容易活过来,不可以又这样离他而去,再说她行动不便,会跑到哪儿去?
印刻苹果暗纹的玻璃茶几上是一封浅紫色的信笺,上面是愈静的字迹,她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生活,不被任何人所打扰,她要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她就这样再度消失,连一个确切的地址都没有,远帆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对于重建静园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激起他的激情与活力。
愈静,在他心里成了一抹遗憾的情怀,从此将天各一方,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一抹白茫茫的江畔中有一个朦胧的幻影,他知道那就是愈静,却怎样都触摸不到,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似幻似真飘渺无踪……
生活回归原本的轨迹,日出日落周而复始,远帆依旧在杂志社打拼,自从上次打官司事件后,他们杂志社出名了,现在门庭若市生意水涨船高,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连孟浩天举办的聚会都没有去参加。也可能是他无法面对莫然吧,对一些恩恩怨怨总是无法释然,所以选择逃避。
谁知,这次叶琳昕选择的采访对象是一名商业场上叱咤风云的女老板,听说她是一个穷苦出身,可如今却功成名就,觉得她的事迹值得一写,便邀请了人家做这一期封面人物。
远帆静候女强人的到来,谁知道来人却是许久未见得傅荻,如今的她身价过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躲在角落瑟瑟缩缩的小丫头了。她自信,成熟,明艳,稳重,大气,富贵,总之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晚间,远帆邀请傅荻去咖啡厅闲谈,谁知道她现在贵人事忙,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她有许多客户等着商谈,她不能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看着如今如此精明,市侩的傅荻,真的不相信从前那个单纯柔弱的她是一个人。
“对了,忘了告诉你,林愈静应允了我的一个客户去了新西兰瓦纳卡镇的一座岛上隐居起来,哪里湖光潋滟,据说岛中还有一棵孤独的树,在一片碧波般的湖中遗世独立,他们在那里生活的很平静。”
“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擅自做主把她送走?这么多天,你知道我是怎样熬过来的吗?”
“我为什么要同你商量?让你那个小女朋友继续在她面前表演亲亲热热,无话不谈?还是让她每天在你们面前饱受嫉妒的煎熬?她已经残废了,难道你想让她的精神也崩溃吗!那么你就太残忍了。现在好了,她可以去瓦纳卡隐居起来,每天生活在青山绿水之间,多么诗情画意。”
“那个男人可靠吗?他为什么会把她置于孤岛中,他会陪伴她吗?还是凭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周先生为人热情,慷慨,稳重,无私,他在新西兰有这样一份产业,据说是他花巨资将岛买下,而且他十分喜欢安静,恰好愈静也喜欢,两人一拍即合,周先生便将她接去那里。他们刚好都喜欢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你放心,周先生会把她照顾好的。”
“是吗?那个姓周的真的信得过?”
“你总是这样的脾气不改,疑神疑鬼,我懒得同你废话。”
“谢谢你,小傅,从前我那样对你,我以为你一定恨死我了,没想到,你还是不计前嫌……”
“对,我那时恨透你了,可光恨有什么用呢,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能从黑暗中走出来呢?怎能去外面看这些花花世界呢?是你让我重生。”
“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瓦纳卡看愈静?”
“你的心里永远只有林愈静,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等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就和你一起去瓦纳卡看她。”
“小傅,你真是个宽宏大量有情有义的好女人,我替愈静谢谢你。”
“别说漂亮话了,我早已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