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就洛漪那死脾气和她过不去,她还要和对方绑定上牛皮糖一样甩不掉!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她与希苓分开去主堂见人,这时抚胡的掌门正与繁复古装的中年男子谈话,而男装的竖玉冠的师镜瑜则端坐一旁,偶尔颔首附议男子言论。
长老察觉门外有人,便与她说了什么,师镜瑜便起身掀下衣摆寻她出来。
红霞不知想到什么,对人一笑,有模有样对她拜一礼:“殿下。”
“这里不是我的邦国,无须多礼。”师镜瑜道。
她突然:“殿下要留下吗?”
“为何有此一问?”
这问题让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转话题:“玄玉宗有很多出名景色,还有佳肴。”
小殿下笑:“我六艺课业已经落下了,再不温书赶上皇爷爷抽背,这双手便不能练剑了。”
什么时候喜欢练剑了?背书对曾以文辩斗过一众书儒的殿下来说,是难吗?
她料到小殿下也会改性格,只是这个方向怎么反着来?
“那位白师姐昨日让我寻你,说获救的孩子体内有蛊种,需尽快提出。”
“蛊种??”
“是,时间一长,还会在体内长化。”
她便问白师姐在哪,师镜瑜说她正好此间有空,可带她一去。
专丹药的四长老在另外一座山峰,有时候讲基本药理会去主峰授课,而她座下弟子会在山上合理种药植与灵果,细心精致的女弟子居多,药山如今是各峰里最美绝绿意的地方。
她一路流连忘返,左顾右看,师镜瑜却目不斜视。
应该是已经看惯了吧,她猜测。
要知道,小殿下前世可喜欢花朵,见着好看的总是偷偷收书册里面,因为男子是不能喜欢这类东西的。
于是她的王妃,故意央求她每天提前带一朵花苞回去,实则是窥探她归家时辰…
骗着骗着,两人都入了戏。
忽而一朵乳白色瓣花飘落师镜瑜头上,她信手拿住,展开手心是一朵怀抱细蕊小喇叭状开放的梨花。
两人在树下仰头,簇拥乳白色的梨花开满了整个墨色枝干,像一套繁复的纱白裙摆,风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再睁眼,身上都是宜人恰分的梨香。
红霞在拍落梨花,发觉小殿下还在仰头看梨花,恰巧今天也是白贵家公子服,身上清碧珠玉铃铃,双手还好好合呈那朵初落的梨花朵。
“殿下…”她唤人,那人转头时,脸上已经流出清泪,晶莹地垂挂在脸下。
“嗯?”
本人也处怔愣恍惚里,轻咽喉口一下。
感到眼上余热,出神停顿着慢慢伸手,摸了摸眼睛放至面前,神情迟缓又疑惑:“…我…”
见此熟悉情形,红霞第一反应是呆住,然后是没来由的惊恐,还没想到是什么原因,有人出声打断。
“好看吗?”
师镜瑜握住花转身,见是换了一身鹅黄袍裙在浅笑的师姐,也憧憬欣慕望向盛长的梨花枝头。
白师姐笑:“梨花本无香,成堆飘落在人身上会醉得令人无法下狠心割舍掉。”
还在重叠梨花瓣衣下在师镜瑜点头,认同回:“好看。”
白师姐微弯下身子,轻拂手捻去她冠上的一片,噙着轻快的笑意:“看到了。”
回头见了红霞,也是礼貌回她一笑,相比前一个明显客套,但她很快意识到,客套笑才是白师姐本体。
“你们是来?”
师镜瑜看向红霞,她抿住嘴不开口。
小殿下不解,愣愣接着看她。
红霞用后面的手拍拍她,让她说话。
师镜瑜不明所以:“…昨天蛊种一事。”
“还漏下一人么?”白师姐蹲下,随之而来的还有淡而自发幽深的梨香。
问去她的一只手把脉,又看了看她面色,弯眉慢慢下压,严肃道:“会有一些麻烦,忍一忍。”
随后让人弯下身子,快速点穴为她催吐,红霞脸上霎时由白至青,那天被刻意忽视的恶臭油腥味上头,侧过身干呕,肚子里不断抽搐收缩。
反应再强烈,吐出来的也只是苦水。
她蹲在一边难受,白师姐无声递来手帕,想了一会,把人带去山上竹屋,让她躺下,起功在她腹腔探查。
红霞白着脸说不出话。
师镜瑜开口提问:“怎么样?”
白师姐依旧沉默,收了手又让她伸舌。
“有明显绞痛吗?”
“…没,还睡得很沉…”
她知道白这人多疑总是确定才开口,且也顾及人的担忧,不会往严重方面说。
果然,白师姐一开口就让她不要担忧,转而去问师镜瑜:“主犯来自你的邦国吗?”
师镜瑜点头:“他是我叔父,近些年已经叛出。”
养蛊虫的巫族及宗门流派多种,小师妹体内的是哪种,可否强制取出?
红霞道:“师姐你如实说吧。”
白师姐见她淡定,便回:“小师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