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就是连接的两个人的元神将会承受与澜先生一样的撕裂之苦。
澜先生只是把自己与柳烟墨的链接断开,就直接疼晕了过去;而现在,两个人要承受息渺、若汐、澜先生、艾珵、幽莲夫人、海姬和魏筝绻七个人的幻境。
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人成功醒来,他们的元神就会被撕碎一次。
萧惟和伯毅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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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
总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对了,是永澜殿。
我搓了搓眼睛。总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我刚刚……是在干什么来着?
可能是头有点睡懵了,看看外面阳光正好,也许我刚才是在晒太阳,晒困了回来睡一觉,倒也还好。叶片轻捷跃动着浮光,在窗前斑驳,淌了一地掬不起来的金色的水。
朱珏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字一笔认认真真在处理公务。我揉揉有点睡痛了的脑袋。
“下午好啊,憨憨。”
“唔?下午好。”朱珏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睡醒了?”
“唔……”我打了个呵欠,痛痛快快伸了个懒腰,“我怎么就睡着了?”
“谁知道你啊,说睡就睡了。”
朱珏哈哈一笑。
我吐了吐舌头:“忘了自己先前在干啥了。”
“那说明睡的确实懵。”朱珏嘻嘻一笑。我环顾四周:“澜姑姑去哪里了?”
“老师?老师出去了,估计马上回来吧。”朱珏把笔放下,“桌上是母妃新做的水晶糕,她刚刚来过了,看你睡的正熟,就没有吵醒你。”
“琅姑姑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很自然地笑嘻嘻拿起一块水晶糕。
等一下。
琅姑姑?
我吃了一口水晶糕。
是熟悉的味道,但这个味道太过熟悉了,怎么熟悉的令我想哭……
我又咬了一口水晶糕,吃在嘴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明明手感和口感都是对的,却像是在咬一个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咬到的东西,吃进嘴里像个虚假的,一口甜美,一口苦涩,一口真实,一口美梦。
我吃着,想着,虽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只是莫名的发呆。朱珏却打破了沉默:“对了若汐,孤想和你说件事情。”
“嗯?什么事,说呗。”
我喝下一口茉莉龙珠茶。
他非常认真的说道:“孤,爱你。”
“噗——”
一口茶都喷在了地上。我自知失礼,赶紧擦了擦嘴。
“你你你你你你说啥?”
他还是那么一脸认真:“孤说,孤爱你。”
我小声的说了句卧槽。半开玩笑的我又说了一句:“我可不行啊,你要找就找别人。我可是会早死的。”
朱珏很认真地回答道:“是的。孤真的爱你,若你真的死了,孤也要托人把你好好保存,留在孤的身边。另外,孤会在续娶之后让她冠你的姓名,这样你就相当于永远陪着我了。”
“你说什么?珏憨憨,你可真敢啊你。”我挑了一挑眉,忍住了要打他的欲望。尽管如此,我并没有生气。
“孤是说真的!”
朱珏像是愣了一瞬,然后张嘴,仿佛并不是他想说话,而是什么东西驱使着他说话。
“还有老师,如果老师也死了……”
“什么?”
我微微眯了眯眼。朱珏对澜姑姑从来是敬重爱戴,别说让澜姑姑死,就算是澜姑姑受了伤也决计不妄言的。
他像是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自顾自说道:“如果老师也死了,孤就把你们葬在一起,你看这样……”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朱珏脸上。
“你就这么期盼澜姑姑死是吧?”
见我真的恼了,朱珏不说话了。我越发觉得这有问题,便步步紧逼:“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接着说啊,说等澜姑姑也死了之后你要怎么样。”
“说啊!”
被我炸雷一般的语气吓到,朱珏吓呆了,再没有半分动作。我顿时觉得一阵奇怪,但与此同时脑子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不是真实。
我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刚想打消自己那奇怪的念头,突然觉得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如果一定要找一种情景来形容那种感觉,大概是“软化了的玻璃”———折叠、柔软的真实感。
随着大脑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耳朵嗡的一下,我发现自己就躺在石室冰冷的地板上。萧惟和伯毅站在石室的斜对角线上,相向伫立。他们的枪都杵在地上,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推倒;他们的眼都阖得极紧,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睁开。
我试探的摸了摸他们。他们的筋肉绷得很牢,体温却比我们要低一些了。
我以为他们只是在守着我们,因为许久不动弹,又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体温比我们稍低,故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