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只老虎毛色光亮如锦,身子壮硕,步态优雅,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处流窜打秋风的“屌丝”虎。
而是真正占山为王的大老虎。
老虎是独行客,彼此间总是保持着良好的社交距离,从未有过三只成年老虎相亲相爱,共同生活的实例,这实在太不科学。
此外,看身边这些学子的模样,好像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啊。
好巧不巧,今天怎么就遇上了呢?
颜夫子,苏苏媚他们从未提及过山中有老虎,难道他们都忘记了?
最主要的是,据夫子介绍,学馆里也有不少大修行者,苏先生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位,真这样的话,他们会容许有伤人性命的凶物在自己周围存在?
莫非这只是一个极高明的“异术”......徐长安心头一震。
然虽作此想,但他还真不敢上去试上一试。
毕竟这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竟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学子,见此状况,出剑如风,不管不顾地自斜处向老虎颈后刺了过去。
“不要。”徐长安大惊,不假思索,脚步一滑,瞬间便已到了他身旁。
情急之下,反手切向对方手腕。
此时他已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对付这样的场合似已不在话下。
配合着精妙的步伐,徐长安这一来势十分诡异,出剑的学子但觉眼睛一花,还没反应过来,猛地里手腕一麻,长剑已脱手飞出,余势未竭,甚至还带得他向后跌出两步。
“你......”
学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瞪着他,就像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人,原来竟是一头猪。
就算你刺伤了这只老虎,后面的两只还不得将你撕成粉碎?
这尼玛就叫顾头不顾腚你知道么?
徐长安觉得自己面前的人也是一头猪。
谁是猪尚未可知,但他背对着的那只老虎,此刻倒是真动了。
“呜”的一声长啸,只见它两只前爪在地下略略一按,全身往上一扑,倏地从半空里蹿将下来,上半个身子已搭在他的肩背之上。
“完了!”
只觉头皮一麻,心头一凉。
耳边传来老虎低沉的呼吸声,一股湿热的气息在他的后颈脖处扫过。
再精妙的“灵犀步”此时都已施展不开了。
“千万别冲动啊,虎兄,虎兄,我这不是救你的么,你看,我不远千里,就为游学而来......真不是与你们为敌啊!”他忍不住连声道。
一阵战栗的感觉从记忆深处涌出......
祸生肘腋,其他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个都像定了身子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甚至包括方才执剑刺出的学子。
然而,想象中的血盆大口并没落下,老虎甚至都没把徐长安扑倒在地。
众人惊讶地看到,徐长安背后那只老虎的巨大脑袋,在他颈肩处蹭来蹭去,全无恶意,竟似一只黄黑斑斓的大猫一般。
另外两只老虎也围了过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偶尔用爪子扯扯他的衣服,却没有伤到他的一寸肌肤。
此番情景既神奇,又诡异。
有人惊叫:“诶,难道这是只母老虎,看上这家伙了?”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搞笑呢,尼玛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
一阵慌乱之后,徐长安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已基本确认,这几只老虎并无恶意,应该是有人豢养才是。
它们为何突然就跑了出来?
好找不找的,为什么就冲着我,难道我就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忍不住摸了摸身边老虎的皮毛。老虎低低的“呜”了一声,脑袋直甩,好像很受用的样子,引得众人艳羡不已。
他有点得意忘形了,还准备偷偷摸摸老虎的屁股。
突然,山坡上传来一声清啸。
三只老虎呆了呆,好似听到号令一般,迅速跑入树林之中,巨大的身子早已消失不见。
......
学馆的一间雅舍之中,一位约莫五十多岁,形相清癯,颏下一丛漆黑的长须的学士,笑呤呤地看着众学子,倒是颇有几分慈祥长者的风范。
“子曰: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他环视一圈满堂学子,道,“求知识,做学问须如此,方能有所成就,方才老夫使了个障眼之法,只与你们开了个小小玩笑,诸位莫怪。”
“苏先生言重了,弟子怎敢!”众学子齐齐道。
开玩笑是开玩笑,可为何就冲我一个人来,合着欺负我一个异乡人?
你们的心,它就不会痛么?
徐长安犹自心中编排,就见那位苏先生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温言道:“你就是长安来的徐同学?”
收敛心神,他忙躬身道:“是。”
想来学馆执事已将颜夫子书信交给先生了,却不知这位苏苏姐所说“性子固执,刻板”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