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些三两好友聚成堆,欣赏着存在于画像中的美貌。
“江湖第一美人的风姿,我总算是亲眼见着了。”
“罂粟仙也不差,真就惑人至极。”
“你们怎么不说雪莲公子?他这张脸,不仅女子喜欢,不少男子也颇为心动呢。”
“呸,要叫人雪莲公子听到,定要用扇子把你脑袋给割下来。”
“那个与第一美人并排站立,有说有笑的少年郎又是谁?”
“嘶,这容貌,换上女装,能跟第一美人一较高下了。”
这话一出,本来跟他站在一处小声交谈的人就静了下来。
他刚想再说什么,就被捂住嘴拖到了后面蹲下。
“要死要死要死,光顾着欣赏美景,却眼瘸没注意到重点。”
被捂嘴的人好奇不已,瓮声瓮气问询:“什么重点?”
脑袋被敲了一下:“你瞎啊,没看到被你说换女装跟第一美人一较高下的少年,他耳朵上挂着红宝石耳饰?”
那人还是不太明白。
“红宝石耳饰,还是同彼岸那只一模一样的红宝石耳饰!”
懂了。
身体也瘫了。
完蛋,这点距离,以彼岸的武功,什么谈话都瞒不过他。
只好在心里祈祷,周围的声音掩盖住他们,不叫他们被发现才好。
走是走不掉的,也不敢走。
他们这些小辈都能发现谢尘缘身份,老一辈的在这一行人一现身就知道了。
坐着的人如坐针毡,站着的人忐忑不安。
脑中不由得想,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请帖?
各自暗戳戳的观察全场,看看有没有熟人没来。
瞧见交好的来了,心里松一口气;仇人也在?暗自可惜。
见一行人十分从容的坐上了主席,让人不得不怀疑,水庄主跟他们是否有何私交。
夕月站在高处打量婚宴主场,一双带着轻愁的柳叶眉紧蹙:“我们的人手都准备好了?”
“回圣女,一切准备妥当。”
“再细细排查一遍,务必确保在场之人,无人能逃脱。”
覆灭水云山庄是夕月的幌子,借着这场婚宴,掀起更大的风波才是真。
一个个江湖上有名望有地位的人,若都丧命在此,还怕墨月门不能重回曾经的荣光?
她要的,从来不是让水云山庄成为附属,而是在她成为墨月门说一不二的门主时,墨月门使得江湖上闻风丧胆,风头无两!
浮花谷少主的来临,对夕月来说是一场意外。
危机感倒是没有多少。
至于这场意外是不是意外之喜,就看这位年纪尚小的少主,有没有与之身份相符的本事了。
已经就坐的宴今昔自斟自饮。
水云山庄的酒不错,可惜添了不该有的料,稍稍有些影响口感。
宴今昔余光从藏身在浓密树梢上的青色身影挪开。
不得不说,夕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下药的手法很是隐秘。
有料的酒单喝无事,配上场中点着的熏香,再动用内力,不管再雄厚的内力,都会在顷刻消散。
之所以说巧妙,是因熏香一时半会儿不会起作用,依照酒中料的多少,和场上淡淡的熏香,发作之时,正好是新人敬告天地,拜堂的吉时。
婚宴吉时是在申时,在这之前的时间,是宾客入场各自寒暄,以及赠礼环节。
这段时间喝多喝少都无所谓,哪怕醉了用内力驱散酒意,也不会出现内力消散的结果。
到了熏香发挥作用时,哪怕不再动用内力,之前隐藏的隐患也会即时发作。
内力消失维持时间也就一刻钟,时间一过就会恢复如初。
一刻钟放在别处是很短暂的,在致命的场合,呼吸之间就能丢掉性命。
夕月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不动用内力驱散酒意。
保持清醒观礼,是对主家的尊敬。
宴今昔没打算出手解了这小玩意儿,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问问那几个参与围杀、不知名姓的前辈,都有谁呢。
江湖人的婚宴没那么繁琐,不少人借着这个场合,来一场友好的切磋,以观赏为主,也是为自己的门派提高声望。
因宴今昔和谢尘缘的存在,颇有些诡异的气氛,也在一场场友好切磋之下缓和下来。
见着一行几人很是安分,没有找茬的意思,气氛就更为热闹了。
书墨觉得没意思得很。
婚宴也好,寿宴也罢,不论流程如何,都逃不过各门派轮番上场,让门下弟子与人切磋的环节。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兴起的,热闹归热闹,总觉得少点趣味。
还不如请个戏班子演上几场呢。
他频频扫视全场,恨不得时间立马跳转至吉时,让真正的大戏拉开帷幕。
“宴姑娘,眼下离新人拜天地还有些时间,干坐着无趣,要不要四处走走?”
“点心不错。”宴今昔瞧着花念似乎有点醉意,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精致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