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佐藤正一个人待在档案室里搜索资料,其它同僚该下班的下班,该出去做调查的做调查,偌大的本厅资料室里只剩下了佐藤一个人。佐藤虽然没有找到宅间俊次的犯罪记录,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工作结束了。
她要做的是彻底了解宅间俊次这个人,这就不止需要了解他本人,还要了解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之前住在哪儿,有没有曾用名,有没有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是不是本地人之类的......
她简单地罗列了一个表格,这个表格上的空格都是她亟需了解的事情。
而就在佐藤翻阅资料的时候,白鸟任三郎回到了本厅,他在听说佐藤一个人跑进资料室查阅资料后向旁人打听起佐藤在调查什么事情。
“——佐藤警官好像在调查一个名叫‘宅间俊次’的人,听说是尸体遗弃事件的嫌疑人。”档案室的管理者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白鸟任三郎。
“宅间俊次?”
白鸟满腹狐疑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了又想,打电话给手下千叶和伸,让他去查查这个宅间俊次是何许人也。过了一会儿,千叶回过来电话,他说听ssbc的警察说,今天下午佐藤警官也打听过这个人,不过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违过法,当然也没有交通罚单。
至于这个人是谁,千叶和伸目前只查到这个人是帝丹小学的校医,至于具体情况,他还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了解。当被问及还要不要深入调查这个人时,白鸟回了句“不用了”便挂断了电话。
帝丹小学?
佐藤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小学的校医和尸体遗弃事件有关系呢?
白鸟定下心神,试图通过结果推导过程。
提起校医的话,这个宅间肯定是个医生,医生的话,确实要比普通人了解如何在折磨一个人的同时保他不死。不过单纯因为这个原因就怀疑一名校医实在是太牵强了,而且白鸟也不明白为什么佐藤——亦或是佐藤背后的菅野为什么偏偏盯上了帝丹小学的校医。
“帝丹小学......”白鸟嘴里念念有词,“帝丹小学......”
他想了又想,数分钟过去后,猛然记起好像死者的女儿山户杏实正在帝丹小学读一年级。
发现了联系的白鸟并没有欢呼雀跃。
因为即便让这个“嫌疑人”跟本次事件建立起了联系,白鸟也不懂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校医为什么会成为菅野的目标。
种种地方都想不通,也不合情理。
因为大量证据的缺失导致白鸟任三郎没办法做出准确的逻辑分析,自然也没办法做下正确的判断,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佐藤会查这个人,肯定是因为这是菅野信之的任务,而菅野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他每走一步都是有原因的。
要么,菅野是真觉得这个人和案情有关,要么......
是障眼法。
针对白鸟的障眼法。
什么是障眼法?
菅野刻意让佐藤千里迢迢回到本厅,回到档案室,回到白鸟的眼皮子底下调查这个人,就是为了让白鸟知道——看,我在调查他哦,而且我已经把他列为了嫌疑人,你下手晚了,还不赶紧追上来?
然而,这实际上是一种误导,宅间根本不是什么嫌疑人,菅野只不过是在利用佐藤误导他,让他以为这个宅间是什么重要人物,从而让他也去主攻宅间,最后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菅野之前干过类似的事情,误导别人,让别人调查错了方向,然后自己去抓捕犯人。
正因为他干过,白鸟才会怀疑他是不是又故技重施了。
这就是五十对五十的赌局,要么全都带走,要么满盘皆输。
白鸟和目暮他们正在主攻死者的妻子山户阳代,此人有着强烈的主观动机,同时又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必须好好调查。但经过一天的盘问,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位妻子身上的破绽。再这么耗下去,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这个时候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姓宅间的嫌疑人,也不知真假,因为菅野没有上报,佐藤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要不要也去查查这个人呢?”
白鸟靠在转椅上,陷入了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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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新出医生聊完天儿就走了,而灰原则是坐回到菅野的对面。
在旁人看来,这场面一度十分温馨,像极了父亲在带女儿。
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在探讨如何处置一场杀人事件的后续工作。
“这个宅间,越发可疑了。”茶发女孩儿手心捧着刚上来的热饮说道,“他是有动机、有能力犯案的。”
菅野也有着相同的看法。
一部分的间接证据正在将矛头指向这个宅间俊次,但菅野目前还没有掌握“他的确涉事”的证据,要知道,这一切调查不过是从一个七岁小孩儿的无心之言开始的。
没有证据,就只能想办法让这个宅间露出破绽。
菅野打算好好利用灰原今天下午给宅间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