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上的新歌,意外好听。他俩这样坐着听了会歌。
“我希望你被爱着,哪怕轮不到我……”女歌手的嗓音婉转低沉,茅佑安的心攥的紧紧的,他有好多酸楚,不敢放松,好多夜晚全是关于她。
他知道当初他们再多努力一点,哪怕长一点点嘴,便会发现那些夜晚是心意相通的,可惜啊……后来没人说起过去了。
他起身为她盛了碗汤“菜都开始凉了,谢谢你的鼓励。”
“茅佑安,人都会看不清未来,没关系,我们会越来越厉害。”
“……让晚你长大了。真好,还能听见你对我说这些话。
你知道的,我一直能力非凡,是被上天选中的男人啊。”听见这句话,陆让晚笑了,以前他总在信的末尾写:来自被上天选中的男人。
“茅佑安会处理好一切。”他喝了一口汤,放下汤匙,笑着点头“必须处理好。”
“那让我们为自己加油吧!”她举着奶茶。
“干杯,一起加油!”茅佑安笑着,仰头喝完杯中酒。
此刻就让一切化作酒,敬这世间,一切遗憾、纠结、惋惜、错过。
我心生感激,各得其所。
后来,我开始祈祷,开始相信这世界存在平行时空。他们在这里留下的遗憾,另一个时空里一定有人替他们抹平不甘。
那个世界里的茅佑安拥有一切,平安与快乐,轻松与幸福。不用做盖世英雄,不用建功立业家国大义,他最好是俗气的,他喜欢的话也可以在小红book 里更新他的大长腿与双开门,他会活的洒脱自在,他可以像高中时候那样跳的很高去扣篮,拉着他喜欢的女孩子跑的很快。
属于他的顺利的完整的一生,一定存在的,肯定存在。
“喝多了不舒服,去后厨找了点黄瓜吃。佑安,你要不要来一根?”陶泽儒啃着黄瓜进来了。
“以前高中那会打完球,你就爱整根黄瓜,多少年了你小子还是这样啊。”茅佑安接过黄瓜,呱唧一口“兄弟我的爱好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啊,有时间我们约着回学校接着打,篮球这块不得不说是你主场,我是玩不过你。”
“哪有,回去联系你。”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多回来,你一个人在乌鲁木齐,大伙想见你都找不到。”
“呃,回,得空就回。”
他们一起走出餐厅,茅佑安喝了酒不能开车准备叫代驾“别叫代驾了,我们送你回去……”
“代驾就在附近,叫好了。”茅佑安合上手机“我先送你们回去。”
“佑安,今晚很开心!”陶泽儒系好安全带笑着搂着他的肩。
“茅佑安,一会到家了发个信息。”陆让晚站在车前,弯腰对他说“好的,别担心。”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闪亮。
“那啥……你们回去吧,回老家叫你们。”
茅佑安与陶泽儒彼此相视一笑“行,再见。”
“再见。”陶泽儒舌头都打结了,忍着眩晕站在陆让晚身边。
“我走了。让晚……”
“再见。”茅佑安示意师傅启动车子。
“茅佑安,再见……”茅佑安坐在车里朝他们笑,她挥手告别,又补了一句“再见!”
终于黑夜里划过一阵风,那个少年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茅佑安,祝愿你都好,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那一晚,鼻腔一直发酸,眼泪不停在眼眶打转,控制着,一会又冒出来。算了,在这个故事里陆让晚就不要知道真相了,想让她活的轻松点,会有人记得那个军官的英勇事迹,国家会记得的。
“陶泽儒,为什么看着茅佑安,那么忧伤呢?他以前不这样。”站在暗蓝色的夜幕里,她抬头望着他。
“他爱你啊。”陶泽儒喝醉了吗?乌鲁木齐的夜色里,他显得那样温柔,揽着陆让晚往酒店走去。
“让晚,我也爱你。”他的脚踩起来费力,走着走着就走斜了。
“陶泽儒,你故意离开让我们聊天的吧。”她仰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嗯,你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聊天啦。”陶泽儒的眼睛看向前方,转而又低头看着她“我很幸福,这幸福告诉我不该自私。”
“陶泽儒长大了,开始端庄了呀。”
“唔,那必须端庄啊!毕竟我是全宇宙唯一配得上陆让晚的男人啊!”
“今晚很深刻,是个很浪漫的夜晚。”
“让晚,原谅以前,我的那些吃醋,生气,发疯,胡搞。现在啊,我也想像茅佑安那样体面啊。男人这样,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的舌头确实打结了,但是表述依旧清晰。
“谢谢你,帮我把人生的标点符号写的这么工整。”
“我也很自私啊,这样清楚了,以后,大家都有自己的位置啦。”
回去简单洗漱就钻进被窝“陶泽儒,你抱太紧了……”她被圈在怀里,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
半睡半醒中,听见她的嘟囔,他举着早已被酒精麻痹的手为她抚平乱糟糟的小脑袋。
“乖,太想你。怕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