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出了皇宫,平祺本想直接去看望一下云生,却又怕被各处盯梢的人发现,更怕被陈留侯得知他和云生的私交甚密,耽误了林云生掌握朝权的计划,只好连忙骑马回了王府。
一到王府,泽安连忙呈上林云生派人送来的信,信中询问了平祺之前未上朝之事,又问了那本宋氏账本的事,还说了今早莫名被下旨不必上朝之事,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平祺顿时眉头深锁,气得咬牙切齿,将信立即撕毁。
“果然如此!母后真是心如蛇蝎!”
泽安公公连忙将信拼凑起来,看清楚信中的内容,不免也大惊失色。
“殿下,朝堂之上,是否有了惊天变故?”
平祺眉毛飞扬,将信的碎片揉成一团后,直接烧毁。
“没错。母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云生和宋时谦成为死敌,母后应该是暗中叫人模仿了云生的字迹,向刑部报案,说宋时谦为了夺得状元,用了贿赂的手段!以至于宋时谦颜面尽失,不仅丢了状元的称号,也没了任职弘文馆的资格!”
泽安顿时眉头皱成一团。
“啊?!这宋家向来把尊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岂不是让云生往他宋时谦心口捅刀子?!”
平祺越想越气。
“可不是吗?!最麻烦的是我怎么和云生交代?!以他的聪慧,如果告诉他实情,他岂会不知母后只是利用他?那他岂不是恨我和母后入骨?”
说到这里,平祺气得额头冒出青筋,将身旁的一个几案砸得粉碎。
“母后利用我就算了,竟然还拉我下水,逼我想办法蒙骗云生!她就是料到此事会惹怒云生,才偏要我去招惹宋时谦一趟,叫我脱不了干系,只能替她圆谎!”
泽安不禁摇头叹气,踱起步来。
“哎!殿下,您向来是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的,她若想要什么,只会是毫无破绽。她铁了心要叫宋时谦为她卖命,又铁了心要让云生替她拿下宋家的产业,就必须叫这二人斗个你死我活!奴才劝您还是为大局着想。只有您顺利登基,才能当家做主,才能摆脱皇后娘娘的控制。眼下,即便是要欺骗云生,也是不得已的,将来,云生一定会谅解殿下的。若是现在,告诉云生实情,让他对您和娘娘产生抗拒,则百害而无一利!”
听了这话,平祺才心情平复了一些,长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饮了一大口茶。
“如今,众人皆认为是云生向刑部起的草案,状告宋时谦的,可云生自己当然知道自己没做,加上,宫里贸然下旨,说准允他养病不上朝。这个谎,怎么圆啊?”
泽安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我看,此事只能说是您做的。”
平祺顿时着急了,一拍桌子。
“什么?!还要我背黑锅?!”
泽安面露难色,却不得不劝慰起来。
“额。奴才想,皇后娘娘就是这个意思。您仔细琢磨琢磨?”
平祺简直咬牙切齿,努力使自己平静,回想了一番前因后果,才后知后觉。
“我明白了!还是泽安你,比我懂母后啊!母后这是打一开始,就把每一步都算好了!”
泽安无奈又佩服地苦笑了一声。
“哎!皇后娘娘向来知道每个人的性子,利用人的弱点。云生重情重义,殿下你性直刚正,那宋时谦爱惜名誉、自视甚高,便早就料定了你们的反应。如今,为了大局着想,殿下您只能将那日前去捉拿宋时谦一事告诉云生,并说是您掌握了把柄,却被皇后娘娘从中阻拦,您才不得不呈报刑部,举报宋时谦贪污之事。”
平祺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
“哈哈!我真是服了母后!真希望她做皇帝,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当皇帝!现在逼得我,还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了!她料定林云生即便心里很难受,背负了背后害人的黑锅,却会因为对我的情义,原谅我的莽撞,认为是我急于替他报复宋时谦!他甚至还会感动,毕竟,我总不可能以我的名义去向刑部报案吧?!”
顿时,泽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可不是吗?所以说啊,娘娘虽然手段狠绝,却也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尽管心里万般不情愿,平祺也只好按照泽安所说的那套说辞,快速写了一封回信,叫人立即送去林府。
此时,云生因为彻夜未眠,终于困倒在书桌上。
冷雪悄悄替他盖上了衣物,便也回房歇息了。
等下人将信呈递上来,云生才睡眼惺忪地从梦中醒来。
“老爷,王府有密信送来!”
云生连忙叫下人退下,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拿开,取过信来一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尽管这并不是实情,云生却十分相信。
“哦!原来如此!”
在林云生看来,是四皇子平祺打探到了之前截信的人是宋时谦,便急忙前去捉拿。这才导致二人没有上朝。却没料到,王皇后也知道这消息,便叫鹏公公前去搭救宋时谦,使其为皇后所用,免得影响大局。王皇后又派人将宋家的账目交给自己,便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