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东西就是钟林此行来的目的,看着房屋的眼神晦暗莫测,薄唇轻启:“阴神。”
本该是鬼最亲密的神灵,可是因为行事风格偏颇激烈,被鬼怪所排挤驱逐,并不在正神行列。
阴神,邪神都是它的称谓。
只是从钟林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温盈就觉得胆战心惊,身上泛起小疙瘩痒痒的难受极了。
“就在这里站着,不要离开视线。”双手撑在窗户上,钟林想到什么回过头看向身侧的温盈。
她一向是个多灾多难的,虽然他不会去太久可是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温盈虽然不知道钟林要表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可是看着钟林以这么严肃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必然是很重要的要紧事,温盈自然不会拖后腿。
忙不迭地点头:“好的。”
知道温盈是个乖巧听话的不会出岔子,钟林点头颔首,然后手撑在窗户上,一个利索的翻身从窗户上翻了下去。
他的身躯溶于黑暗中犹如迅捷地猎豹,几乎是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就越过了院子里的柳树翻身进了房间。
房屋里因为钟林的踏足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那声音犹如深山中的古刹钟声,浑厚又清越。
钟林闭上眼睛从进入这间屋子里开始,眼睛就不能相信了。
食指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房屋里浓重而压抑的阴气有些凝滞停歇,但是又很快的快速的流窜。
他并不知道这座被请来的邪神究竟有多少本事,可是邪神出现在他所管辖的区域一个不好他就会引火上身。
如果到时候被误以为是他放任不管,任由人供奉豢养邪神,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邪神和冥界的关系,那是团打了结的毛线球,根本解不开。
都是恨不得一把将对方钉死的存在。
可是两者都不能轻而易举地致对方于死地。
邪神属于阴神,冥界本就是鬼怪所居之所,阴气最为浓重之地。
本该是一家人才对,可是却是彼此最为忌惮视为仇敌的存在。
不过还好,邪神已经沉寂多年,真正见过邪神的鬼屈指可数。
要出来邪神早出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龟缩在这么个破地方。
所以几乎是没花费太多的时间钟林就料理的差不多。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之后的事情都是那个人可以应付的,就没他什么关系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抬起手,从手指的缝隙里看向外面的月色。
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温盈能够感觉到。
那种一直以来蛊惑她的心以及神智的感觉如同潮水般退却,无影无踪。
看着两手空空地钟林,“不是去收鬼吗?”是她会错意了吗?
她以为钟林是趁着那个生人不在去收屋子里另一只鬼去了。
原来不是吗?
“沾染生人的鬼,我们不适合出手。”所以在这个时候,需要第三方的介入。
一个能在鬼以及人两边打交道的人。
也就是——天师,俗称捉鬼师。
已经和静虚天师【萧轻云师傅】交涉好了,他们凤鸣山会出手。
他在他们之后收尾即可。
可是他没有想到凤鸣山来的人还是个老熟人,那一身冷傲清高且目中无人的劲儿,除了他上次遇到的那个捉鬼师还能是谁。
就连旁边的温盈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是那个捉鬼师。”
温盈晃了晃钟林的手臂指着不远处手捏符箓翻飞的小姑娘,金色的流光几乎是快要与天空破晓而出的光亮融合在一起。
明明年岁那样小,可是办事的动作以及对待被鬼气侵染而异变的柳树都显得游刃有余。
老练的很。
莫名的从那幼小的身躯上看到了靠谱和安心四字。
说完这句话之后温盈抓了抓头发,她昨天看到了那个小鬼娃娃,按道理说该猜到会是这个小天师才对,为什么还这么惊讶。
都怪自己没多想,没想到小天师身上去,以至于看到她出现才会这么惊讶。
女孩身上的气息像是一柄刚淬炼而成的新剑,未曾见血,已窥其芒。身上的锐利,肃杀之气只多不少。
像是一下子进入了秋冬般,柳树的树叶,迅速地伸出藤蔓青翠的绿叶,然后变得枯黄散落在空中飘落在地或是化为齑粉。
温盈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孩很厉害,她画符箓信手拈来,好像能随着她的意识而出一般,几乎是到了人符合一的地步。
没见过其它捉鬼师的温盈,只是凭借着鬼对于捉鬼师的独有的感觉能够知晓这个女孩很厉害,甚至是到了令鬼胆寒,望而却步的境地。
至少是温盈在经历了那么几遭之后再看到萧轻云小腿肚都在发颤,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心中的恐惧之意如同浪潮般朝着她涌来。
让她想要逃离这个离追鬼师很近的地方。
看着那个幼小的身躯,站在那里,她的手里甚至都没有拿出捉鬼师常用几乎不离手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