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群臣怀着忐忑之心踏入金銮殿。
昨夜皇太女逼宫之事他们已经有所耳闻,也知道皇太女是最后赢家。
可历代君主登基皆面临血雨腥风,他们哪怕已经跟丞相表明态度,也担心自己成为皇太女坐稳皇位的垫脚石。
金銮殿难得没有群臣议论,皆低着头等待皇太女、摄政王和丞相到来。
不知站了多久,沈楠歌三人伴着朝霞踏入金銮殿。
江行简拿出圣旨:“皇上有旨。”
沈楠歌俯身行礼,其余人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即位以来,一直致力于维护统一,推动发展。如今朕已年迈,深感力不从心,故决定将皇位传给皇太女楠歌。”
“朕辞去皇位,但仍会关注国家大事,为新帝提供必要的支持。朕希望新帝与诸位大臣携手带领国家走向辉煌。”
沈楠歌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儿臣领旨,谢父皇厚望。”
群臣齐贺:“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自当竭尽全力辅佐新帝。
臣等参见新帝,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楠歌拿着圣旨走到龙椅上坐下,轻掀眼皮,神色淡淡:“都起吧!”
群臣谢恩后起身,等待新帝发号施令。
沈楠歌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素手轻抬,执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撇去浮沫,轻轻吹了吹,旋即抿了一口。
在放下茶盏的瞬间,她轻笑一声:“诸位都很闲?”
群臣下意识放缓呼吸,新帝语调不高,却含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这是要立威了?
丞相率先上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落北山近日山匪横行,百姓民不聊生,臣建议让兵部派一人前去剿匪。”
“你们讨论出人选后,再说与朕听。”沈楠歌面色稍霁,看向其余人:“就发生了这一件事?”
群臣万万没想到,皇太女登基不给群臣下马威,直接商谈国事。
连忙把奏折拿出来,轮流禀告。
沈楠歌一开始还耐心处理,后来话锋变成了:“爱卿为官十余载,连这点小事都需要朕帮你谋划,以为朕很闲?”
“爱卿,朕每个月给你发月俸,是希望你脑子转起来!”
“爱卿文采飞扬,奏折写的极好,但朕能用三句话写完,你写上千字,是墨不够贵,还是朕眼睛不值钱?”
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新帝的下马威竟然是这种形式。
只有江行简默默龟缩到角落。
现代的记忆浮于眼前,原来楠歌是否有无公司记忆,都会对员工发火啊!
那下一个阶段会不会就是用罚奉威胁?
想当初,他被威胁了无数次,要不是怕气到楠歌,真想怼一句:“罚就罚吧!反正我银行每个月利息都比工资高。”
可是他不敢说,只能装作被吓到,老老实实被剥削,然后收到被剥削后的奖金。
早朝在沈楠歌发火中结束,她怒气冲冲带着江行简回御书房,忍不住抱怨:“管户部没办法让国库充盈,让我想办法,那还用他干什么?”
江行简弱弱道:“有没有可能是户部尚书真没办法?”
“他没办法当什么户部尚书!”沈楠歌被火上浇油,拍了一下桌子:“为什么前朝户部尚书就能让国家富可流油,他就不行?”
江行简闭了嘴,身为公司运营总监的他对楠歌这句话真是耳熟能详。
“为什么浏览量会比之前低?”
“为什么盈利还没有对家公司高?”
但不得不承认,楠歌给的工资算业界最高,他办事没达到楠歌预期,的确该骂。
沈楠歌发了一通火,郁闷的把江行简抱在怀里问:“吓没吓到你?”
“还好。”江行简其实想说他习惯了。
沈楠歌叹气,“我本来没想发火,一切都好商量,可后来发现这些人不动脑子,不是让人喂就是按照之前惯例办事,所以我就想着假装发火,然后就把火气顶上来了。”
江行简把脸埋楠歌颈间,遮住脸上表情。
楠歌这话是不是在说他办事不动脑?
真不如不解释。
不过他其实能理解楠歌,身为老板,见员工不想办法创新,办事拖拉,是真上火。
他也知如果自己不写总结,永远不会想自己是否有错误,每天都想把手里的事情应付了事。
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更喜欢拿着工资,经历摸鱼的一天。
只能说,处境不同,心态不同。
沈楠歌抱着美男缓了会儿心情,这才让凤雏把奏折搬进来,往江行简方向一推,“摄政王,朕刚登基,还得多仰仗您。”
江行简眼皮跳了跳,拽住楠歌衣角:“老公,你忍心我劳累吗?”
沈楠歌咽了咽口水,还真不忍心。
她默了默,“要不给江繁?”
“行!”
不过说是如此说,沈楠歌依然会把每一本奏折看一遍,然后在早朝上发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