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咱村里的叶大成?”
店里的伙计不认识,但同村的田二郎和秀姐儿都认识啊,一眼就看出那堵在门口的正是叶大成。
这可真是晦气,田二郎也晓得这叶家和叶小尘与叶杏花的关系,那可是比他家里还糟心呢。
果然,赵安月是个冲脾气,当时就来火了,撩着袖子冲过去,走前还说道:“嘿!个臭粪沟里爬出来的玩意儿,怎么又来这儿讨嫌了!”
他撩起袖子冲了前去,叉着腰吼道:“喂!你搁这儿出什么洋相呢?怎么?还指着我小尘哥给你摔盆摔碗啊?”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叶大成竟还耐得住性子,佝着腰朝赵安月笑得讨好,还嬉皮笑脸说道:“月哥儿啊,哈哈,我这、我这正好赶集路过,我带了些地里种的新鲜青菜和嫩瓜,瞧瞧,可是绿油油嫩得很!”
“嘿嘿,你和小尘玩得好,你进去和他说一声呗,我这是大老远专门给他背过来的!”
叶大成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背上背着的竹篓,揭开最上面几片挡太阳的大叶子,把底下的绿叶子菜亮出来给几人看,说得是低声下气。
他瞧着应该是前不久又和叶陈氏打了一架,脸上、脖子上好几条结痂的血印子,人也苍老了好多,鬓边全白了。
这不清楚情况的外人瞧了还真觉得可怜,但赵安月可知道这人的坏心思,听此立刻就翻了一个白眼,扯过他的背篓就整个摔了出去,竹篓里的青菜嫩瓜滚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滚了一圈泥。
“哎哟,哎哟,别丢别丢啊。”叶大成蹒跚着追了出去,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青菜嫩瓜。
赵安月站在门口,叉着腰喊道:“拿着你的破烂玩意儿赶紧滚!什么玩意儿,咱酒楼里什么菜没有,还要你那点儿东西?姓叶的,别以为你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我不知道,不就是看小尘哥出息了、有钱了,又上赶着来巴结?你早干嘛去了?”
正是如此,叶大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之前叶小尘夫夫还住在村里的时候,他就经常上门讨好,打着亲情牌说尽了好话。但叶小尘早不是小时候还渴望父亲撑腰的小哥儿了,他不耐烦见他,常常是喊陈叔陈婶把人打发走,连见一面都嫌烦。
这不,他经常来,但几乎每次连面儿都见不着。
赵安月恶狠狠瞪他,又对着门边的两个跑堂伙计说道:“这就是咱村里的老泼皮,上赶着来打秋风的!你们下次再遇到了,直接大棒子打出去,别叫他坏了我小尘哥的心情!”
两个跑堂伙计连连说话,说着就从门背后拿出了两根少儿手腕粗细的大棒子,挥打着将叶大成给撵走了。
叶大成一手抱着竹篓,一手又提着两个菜萝卜,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赵安月这才高兴地拍了拍手,又走回了田二郎和秀姐儿身边,皱着鼻子说道:“这老混蛋隔三差五就来骚扰小尘哥,是看他赚了钱,又想上来把哥儿和姑娘认回去!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去了!他去年还去杏花的铺子堵杏花呢,可把小尘哥气坏了!”
真是堵过一次,铺子里若不是有福子在,只怕杏花和鹊儿两个姑娘家要吃亏。
那次也把叶小尘气狠了,一个孝字背在背上,他明面儿上不好做什么,但立刻招来了阿南和阿北,穿着黑衣蒙着脸,大晚上跟在他后头,罩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顿,那次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爬起来!
也是叶大成脸皮厚,被打了一次还敢继续纠缠,只能说钱字惹人眼红。
田二郎对此也明白,甚至还感慨说道:“我懂我懂。我娘也来找过我几次,不过我和秀姐儿一般都在外头跑生意,她次次扑了空就不怎么来了。”
田大郎因为打虎的事情落了残疾,前几年就熬不住死了,当爹的又被拉去充了兵丁,也没有再回来。这当娘的日子不好过了,底下还有个小儿子得拉扯,这不,又把小心思打在田二郎身上了。
她熬不过苦日子求到田二郎门前过,想着要他给些钱养弟弟。当时赵田氏还担心呢,二郎打小是个孝顺孩子,就是因为孝顺从前才能被父母拿捏,当时真是怕他松口。
不过这人也真是变了,说断就断,不走回头路。他只给了当时分家时谈好的养老钱,多的一分一厘都没有。
赵安月也听得点点头,末了又担心地说道:“那你这次回来,舅娘肯定又要来闹事了!你千万得小心了!秀姐儿还怀着宝宝呢!”
秀姐儿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面上带着笑,听了从前那些糟心事也面不改色,瞧着真是解了心结。
她还笑着说道:“我和二郎在路上就商量好了,到时候请个护院,她要是来闹事就赶走,我俩连面儿都不会露的。而且我们搬了家,她一时都找不到我们住哪儿。”
这六年里,田二郎四处奔波跑生意,不敢说赚了大钱,但咬咬牙请个护院还是请得起的,总得把媳妇儿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钱花出去也还能再挣回来!
赵安月连连说好,眼看着看病的队伍排到头了,又立刻扶着秀姐儿进了侧堂。
赵安业也在呢,抬眼就看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