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公公便引领着一抱着鸟笼的小太监走近,皇上还笑意盈盈地与四爷闲话走近。
待走近了皇上与四爷,那小太监忙不迭地就将上头蒙着的黑布给一把掀开了。
众人定睛一瞧,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地觑瞧着皇上,一瞬间连呼吸都凝滞了。
那笼子里的两只海东青哪里还有半丝的活气,都硬挺挺地躺在了里头,一动不动。
“啊!死的!”
皇上唇畔的笑意亦是凝固了,眸中的戏谑顿时变为了怒火,抬眸看一眼那惊呼的小太监。
“大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
四爷眼珠子一转,立刻随着众人都跪下。
“请皇阿玛息怒!”
皇上瞬间的怒气压抑而下,仔细瞧了瞧那两只死了的海东青,又抬眸瞧了瞧送来的小太监,转而又走了两步,瞧了瞧四爷。
沉声喝道:“好啊,老八好啊,送了这么对玩意来给朕玩,好啊!”
四爷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里将这来龙去脉就好好地揣度了一遍,虽说一路上可能出什么意外,但这意外显然出现得太巧了,偏偏都是冲着老八来的。
可这海东青的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必然是老八那出了内鬼了。
要说老八一党的亲信,当属老九和老十,老九虽然有心眼子,但他可是最忠于老八的,而老十虽然比不上老九和老十要好,可他不可能想出这么一招来。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四爷心里就想到了一个人。
“皇阿玛,也许八弟不是有心的,毕竟热河这里距离北京还有好一段的路途,眼下这天气又冷,总有有个万一的!”
皇上冷笑道:“你不用替他说话,朕早瞧出来他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前些日子他要回京,竟然只打发了一个小太监来回禀朕!这会一样,实在是不上心!”
皇上越说果然越动了气,指着四爷道:“你,一会去叫你们兄弟都过来,朕有事要说!”
四爷忙抬头道:“皇阿玛,您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指着笼子怒道:“做什么?朕近来身子不适,他偏还要送个死鹰过来,这不是诅咒朕早死又是什么?!”
梁公公连忙道:“嘿呦喂啊皇上!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八爷他,他不敢呀!”
皇上立刻递他一眼道:“哦?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他什么心思你就知道?”
梁公公立刻吓得五体投地,大呼冤枉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呐!”
“哼!”
皇上背手而立,对着四爷:“老八包藏祸心,罪无可恕,朕要当着你们兄弟的面把话说清楚!现在就去吧!”
四爷心内顿时大喜,皇阿玛未必瞧不出来这死海东青背后有什么缘故,但是他疑心病重,又素来相信这些避谶,如今自然是真的要生了大气的。
但是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的,于是连忙求情道:“皇阿玛,这其中是否有隐情呢?不如还是传召八弟来伴驾,容他解释吧!”
“笑话!笑话!”
皇上露出听到天下第一大滑稽事的模样,摊着手气笑了。
“他都不着急来见朕,也不在意给朕的礼是死是活,怎么朕还要上赶着求他来解释吗?!老四,你若再不去,朕就连你一起问责,快去!快去!”
说罢,皇上更是来气,顺手一把就将那笼子给甩翻在地,那两只死鸟就跟着笼子就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四爷连忙就起了身,飞快地跑了出去,谁知一出门就直直和老十撞了个满怀。
老九提着人,仔细一瞧,嘴都笑咧了:“嘿呦,我当谁走路和飞似的,四哥呦,您这慌里慌张地从里头出来,这是怎么了?”
老十亦哈哈哈大笑不止:“怕不是四哥伺候不当,叫皇阿玛一生气给赶了出来了吧?”
四爷好容易站稳当,见两个人幸灾乐祸,那真是死命扯着嘴角不要笑出来,勉强做出个哭丧脸。
“二位弟弟说笑呢,皇阿玛是生了大气了,可却不是为了我!”
二人纳闷道:“那是怎么了?”
四爷连忙拉着两个人走了几步说话:“是老八,他刚刚叫小太监送了老鹰来,可却是个死了,皇阿玛气急了,叫我把你们都给叫进去,他有话要说。”
二人顿时大惊失色,老九大喊道:“不得了了!这可不是好事啊!”
说罢就赶紧走了进去就要求情,老十忙也跟了上去,一边指着四爷道:“准是老四你挑唆的!”
四爷无辜道:“这也能赖我?”
转过身,四爷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往众阿哥的住处去了。
片刻后,一众的阿哥们都聚在了皇上书房里,众人早听了四爷的对于皇上怒火程度的描述,又瞧着面前脚底下丢着的死鹰,真是大气一声都不敢出。
皇上阴沉着脸坐着,见儿子们都来齐一个一个都将他们的面色给仔细瞧了一遍。
“胤禩,包藏祸心,这是诅咒朕早死啊!”
十阿哥连忙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