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一时语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向韩湘芸说。
    其实她的真实身份早就被人怀疑过了，也就是她与韩湘芸自小一同长大，几十年的情分使然，也许还有自我麻痹的盲目相信吧，韩湘芸并没有怀疑她为何能在不到四十功力就达到另一层次。
    但莫丰元可不是吴妈，他的见识也远非韩湘芸能比。
    莫丰元在知道吴妈身手的时候，当时就十分震惊，为了韩湘芸的安全着想，莫丰元也是谨慎，暗自找了两个同身手的人设伏抓住了她，打算严刑审问。
    但吴妈根本没想着隐藏身份，便一五一十的将实况告诉了莫丰元。
    莫丰元知道后也是详细调查了的，没有发现有隐患威胁，才彻底放开了对她的监视，当时也吩咐她无需刻意隐藏，若是韩湘芸发现端倪了，就告诉实话实说，反之，也不用刻意提起身份，顺其自然即可。
    这么一过就是十几二十年，直到今日竟然被秦远阴差阳错的，让自己交代了实情。
    吴妈想着眼眸微垂，琢磨着刚刚韩湘芸所说的，秦远递给太上皇的人皮上有她的名字，她现在有九成的把握，秦远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当初老侯爷莫丰元调查她身份的时候，是将一切可能暴露的信息痕迹都清除干净的，毕竟，她身份敏感，被发现了与叛逆无疑，定然会会牵连甚广，绝对不能冒险。
    所以，秦远有九成可能不知道，另一成是不排除秦远先辈们发现端倪告诉秦远。
    至于为何人皮上有自己的名字，那应该是故意离间她与韩湘芸、侯府与太上皇之间的关系。
    人皮名单上有她名字的事好解决，但吴妈现在为难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自证清白，毕竟能证明她清白的莫丰元早就殒命战场了，空口白牙，如何能取信于人？
    韩湘芸看着吴妈这满脸纠结的样子，也是有些好奇，最重要的就是韩湘芸也不想与吴妈离心，不想真的走到那一步。
    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吴妈说，只能看着吴妈在绞尽脑汁的想着。
    知书和司琴也是默默的站在墙边，看着吴妈和韩湘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中也是期盼着吴妈能想出个法子，她们也不想与吴妈分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吴妈额头上也是隐约渗出了汗水。
    韩湘芸也从原本的期待，到最后的失望，眼中的神采也是渐渐消失。
    良久后，韩湘芸倚靠在椅子上，小紫叶檀佛头手串缓缓缠绕在手腕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沉重的说：“吴妈，既然你不能想出法子，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得为侯府着想，为泽哥儿她们着想，我也不敢赌太上皇和秦远的心思。”
    “所以，吴妈，只能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只是不让你在侯府待了而已，我会吩咐范奇在京城郊区买一处庄子，再找几个小厮丫鬟照顾你的。”
    “你就在庄子上养老吧，也全了咱们这几十年的情分，实在是...实在是....赌不起啊！”
    吴妈听着韩湘芸的话，脸色也是变的十分难看，一想到自己可能要与韩湘芸分开，甚至要离开侯府，只能在庄子上孤老终身，一想到那日日的孤寂，一股股冷意从心底涌出，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老夫人，老奴不是没有能自证清白的人，只是...只是那人早已不在人世啊，老奴也没有办法，空口白牙，老夫人您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老奴也舍不得离开您，舍不得离开侯府啊！舍不得啊！”
    吴妈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眨眼间泪流满面。
    知书和司琴见状忙上前给吴妈擦着眼泪，两人眼眶中的泪水也是从眼角流了出来。
    韩湘芸看着吴妈这低声抽泣，满脸苍白舍不得侯府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抽，泪水也是在眼眶里打转，两人虽是主仆，但又何尝不是姐妹呢？
    这几十年的姐妹情分，自己又是如何能轻易割舍的？
    想到吴妈刚刚说的知道她身份的人，能帮她自证清白，已经离世的人，也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吴妈，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能证明你清白的是谁？他会不会记录下来，或者告诉他的后人？”
    吴妈听着韩湘芸的问话，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抽噎着摇头说：“老夫人，没用的，没用的，那个人就是老侯爷，老侯爷是战死的，连遗言都没有留下呢，怎么会告诉其他人老奴的身份。”
    “是老奴没有这个福气再伺候老夫人您了，不能再陪您了，是老奴福薄啊~”
    正在抽泣着的司琴听着吴妈的话，也是一愣，不禁停下了抽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韩湘芸。
    韩湘芸此时也是怔住了，没想到吴妈说的那个人是莫丰元！
    竟然是莫丰元！！！
    现在她已经怀疑莫丰元没有死，而是被关押在皇宫暗牢了，那岂不是还有希望证明吴妈的清白？
    虽然自己可以相信吴妈，任由吴妈留在侯府，但只要心底的疑虑不消，这猜疑只会越积越深。
    再加上吴妈的身份特殊，是自己的心腹，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