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谦虚,我都知道,明天周日你有没有时间啊,我想跟你碰个面儿。”如果可能杨仕铨今天就想见杨谚,只是天太晚了,只得作罢。
杨谚当然不能说没有,直接道:“那明天我去找您。”杨仕铨的单位距离南锣鼓巷还是很近的。
“不用,你家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家就在南锣鼓巷,离您单位不远。”杨谚下意识的就不想过度麻烦杨仕铨。
“哈哈哈,周日嘛,我也是要休息的。”
这就没办法了,杨谚只得道:“那就麻烦司机同志在戏剧学院门口等我吧,我家就在帽儿胡同。”
帽儿胡同和戏剧学院就隔了一个路口,溜达两步就到,杨谚并不想让轿车停到院门口,让院子里的人看到自己坐轿车。
杨谚一直都在极力避免,在95号院人前显圣,之前周镇南派车送他们回家,杨谚回的都是辛寺街。
其中心理倒也不难表明,住在一个院里,有人看到你有轿车接送,第一感念绝不是畏惧的躲避,反而是想能不能托你办个事,让你帮个忙。
敲山震虎难为,节外生枝是真。
杨仕铨对杨谚的心思了然,心中不免点头,便约定道:“那就早上九点怎么样,车号是2928。”
“好嘞,首长明天见。”杨谚浅浅试探了一手儿。
“哈哈哈哈,叫杨叔,明天不见不散。”杨仕铨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撂下电话,杨谚轻轻吐了口气,杨叔啊~
一出门就见经理和秘书等在门外,杨谚忙和经理道了声谢,三人又寒暄了两句,杨谚就告辞继续去切墩了。
剩下的经理、秘书相顾无言,心思各异。
良久,经理才嘱咐道:“你再和小张强调一下保密条例。”
按理讲,首都饭店的工作人员嘴都严的很,可严格来讲,杨谚又不在保密条例之列,真把他的事说了也不算违规,所以经理才着急打一個“补丁”。
“安心啦?”周镇南看见杨仕铨舒心舒心放下电话筒不禁揶揄道。
“安心啦,安心啦。”杨仕铨笑着把歌谱递给张丰年道:“老张,把这个上交审核,再给文工团一份,让他们加加紧,当新节目。”
他在看来,这歌是绝对没问题的,干脆边审边练。
张丰年还没说话,周镇南就惊讶道:“怎么那么着急啊,这就要排练了?”
“今天先让他们熟悉熟悉谱子,明天正式排练,正好我也约好了杨谚。”杨仕铨的笑脸就没降下去。
张丰年在一边解释道:“还有不到半个月,赴朝的先头部队有一个师要撤回来,慰问规格很高,这个节目我们愁了好些天了。”
说着他也笑了起来,拍了拍乐谱道:“这不,曙光来了。”
“得,那你俩今天必须得请我这个大救星吃饭。”周镇南闻言假装严肃道。
“嘿,说的就像歌是你写的似的。”杨仕铨喝了口茶水杠道。
“没有我这神行太保,他写一百首歌你也看不见啊。”这是借用了《水浒传》里神行太保戴宗送信的故事。
“成嘞,吃什么伱说,我俩今天一定把你伺候舒服。”张丰年在一边笑着直接道,不仅是因为周镇南帮他们把愁解了,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周镇南熟悉熟悉。
“哈哈哈,走,天冷了东来顺涮锅子去。”
约定罢,张丰年抓紧时间去布置工作,周镇南和杨仕铨在办公室换衣服,吃饭自然不能穿军装去。
回到后厨杨谚先和卢园请假,明天还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他索性偷懒直接和卢园请了全天。
按以前讲,卢园知道杨谚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所以他请假,卢园基本不会关心原因,直接就点头答应。
可这次卢园却一反常态,问道:“干什么去?”
杨谚自然不会瞒着自己师父,把事前前后后的都说了,卢园听完之后眼睛一时失焦,随即点了点头道:“去吧,好事儿。”
一个徒弟半个儿,五一年时做户口统计,几个没爹没妈的徒弟都是和卢园在一个户口上,全填的是父子关系。
徒弟们娶妻生子,都是卢园事事操办,尽了当爹的责任和义务,各人的工作也是卢园亲自安排的。
老大壮烈了算是万事皆休,老二安排入伍,现在已经立住脚跟了。
老三为人圆滑稳重,就留他继承首都饭店的职位,算是这一派在饭店的代言人了。
老四没多大本事,等卢园退休,就准备把他带在身边,托托人情塞进哪个饭庄,卢园也能罩住他,自然无忧。
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可现在又来了一个老五,怎么安排卢园就犯了愁,安排工作就是在安排未来,当年他就是被家里强迫着学戏,才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