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余,个个匆匆到陈轩面前,噗通跪下行礼。
磕头磕的都很凶,呯呯直响,听着就痛,额头上血红一片。
石头嗑的更重,心中暗喑下定决心,对陈轩永远保持绝对的忠诚。
自然知道,不单自己的一切利益和陈轩绑定在一起,全村人也是,不然早就化为尘士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后总共招了二百一十二个,由陈旋登记造册,他和陈陆小时候就是陈轩书僮,也识些字。
登记发给了一小片铜牌,上书田前一连一排二班,下端是一个人的阳刻指纹印,以为凭记。
铜牌是前段时间让严铜浇铸出来的,指纹自然是陈轩。
若干年后,就这么个简陋的铜牌,代表着极高地位,拥有是一件非常羡慕的事,可是再也无法得到了。
集合后,在一个土堆上站定,陈轩看着下面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眼中充满火热。
不知以后,会有几个能存话下来,不由有些伤感。
挥了一下手,下面寂静一片,只能吹到兴奋粗重的呼吸声。
稳了稳心神,暴喝:“各位,你们是谁的兵?听谁的活”
这声音中气暴棚,震的每个人心尖一颤。
下面静了一下。
“是陈轩的兵,听陈轩话。”
声音虽然参差不齐,但震天般响。
现在先明白这点就够了。
白哗哗的银子堆成一堆,晃的眼花,众人不由自主的吞咽起口水来。
陈轩坐在一张椅子上,一侧放银子,一侧放精米,开始亲自发银发粮。
这一点很重要,要让士兵知道是自己发给的粮响,对自己保持忠诚,不然到最后是谁的队伍都不知道。
可不能自己出钱出粮,士兵只知上官,不知自己陈轩,那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不是那个军官的队伍,也不是那个大人的队伍,别人想夺也夺不走。
也可以杜绝军响在军中,受军官一层层的克扣,决不让自己的队伍出现吃兵血的事情。
先是不可思议,再兴奋异常,个个郑重双手接过粮响,陈轩温和的问寒问暖唠几句嗑。
眼中泪光粼粼,感动的只会连连点头,接过银子和粮,每个都跪地重重磕头。
农村人纯朴实在,口舌不利,说不去什么动听的话,只会磕头以示谢意。
手中银块凉意传来,陈石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银块,心中激动万分。
拧了一把大腿,痛的嘴角往后抽,不是做梦,是真的。
每个人那看不到希望的晦暗眼神消失
众人眼中的光,撕开了明末的黑暗,照亮了一角。
宣布放假一天半,下午要去主簿家,明天还要英雄游街。
这动静象水波涟漪般往处传去,附近村子就像水滴落滚油般,沸腾起来。
看着有女儿定婚或嫁在田前村的人家,拎回一小袋精米,再灶火升起。
都几乎要饿死,再进一步要易子而食了的情况下,偏偏比自己过的还差的人,就要饿死在自己的前头了。
突的得到强力外援,几天前女儿处嫁给田前村一个年轻人,这次当了兵,响银丰厚,上官完全不克扣,直接到手。
自然跟着享点福了,多少能得些吃食。
而枣园村的卫杨,就是其中之一,嫉妒的火腾的升起。
转过头来,脸色有点狞狰,看向那十一岁精瘦摇摇晃晃欲倒的女儿,眼神竟像是盯着一堆白米饭似的。
被要吃了她般的怪异眼神盯的全身发毛,哇的一声,摇晃着逃到娘身后藏了起来。
老婆徐氏正待要骂责,卫杨忙上前俯耳说了一通,徐氏大喜一拍大腿。
也不说话,急忙往村后的卫五姑家疾步而去。
又一次端详了番也些补丁的媒婆服,以前做媒的高光时刻像水泡般,幽幽浮现在自己面前。
那时候虽然苦一点,但勉强能过活,现在十村九空,那还有做媒的行当了。
苦笑着揺了摇头,叠好后将衣服放回箱子。这是她最好的衣服,是吃饭家什事,撑外场面用的。
月村人卫行的女儿嫁给田前村人,嫌她做媒价格贵,竟请了外村一个野路子媒婆。
心中一阵发苦,又将要躺到床上,不活力消耗少,不至于饿死的太快。
呯呯呯,敲门声震的山响,房子都在震动。
吃惊之余,忙起身前去开了门。
“五姑有事,咱们进屋说。”徐氏风风火火闯进门来。
呆滞了片刻,跟了上去,一通唇枪舌剑,终于说定。
卫五姑高兴的两脸红晕,以前那美好时光回来了一般。
陈石和陈通两人脚步轻快的往村东走去,都不说话,神情还在些恍惚,身子都比平时轻了些。
路上遇到了好几拨媒婆饿虎扑食般,拉住了当了兵的同龄人,遭受了一顿语言输出,看着都象是都成了。
是啊!穷苦人家,都到了结婚年龄,还有人上门要定亲,还等什么,自然应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