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竟还有这么一着。
自己这穿越惊吓不断,艰苦挣扎,现在又遇到了“血脉”压制。
而别人不是有万能系统,就是到处人前显灵,扮猪吃虎。
莫非自己的穿越是苦逼流。
嗨!伤心事不提也罢。
“大哥,你父亲和她父,还有寿阳主薄师出同门,都是在西丁村的萧老夫子那里读书,三个人关系极好,成婚后也经常来住,所以你和他们的女儿,还有萧老夫子的孙女常常能聚在一走玩耍。”
陈旋一脸回忆:“那时候她的父亲沈常,与你父亲定下娃娃亲。后来沈常考中举人,成了一方富绅,而钱松屡次不第,以秀才身份谋了个寿阳主薄。”
脸色变成了愤恨,陈旋继续说道:“”后因你父母早逝,还需看顾村人,家境败落,沈常反悔,派了前几天来村收印子钱的那个奴仆沈度前来,拿了婚书,要退婚,大哥自也知道自己处境,也就同意了。后被沈梅得知,就是踢你那女人,抽冷子,使人把沈度暴打了,三月下不来床,又使一个老婆子又送回了婚书。”
听的让人倦,头痛,原来是父辈的人情债,还能怎样,儿子接着罢。
寨墙在张雁的张罗下,越来越长。妹妹陈果和王雨天天腻在一起,有个玩伴,都快忘了有个哥。
思忖多时,决定在村里招兵,官位未到位,就对外宣称是招村卫,告示一贴出,全村沸腾。
招收十五岁至十八岁男子,需无病无残,月俸一两,米半斗,三餐皆干,其中一餐必有一两肉。
爆炸了,全村奔走相告,大笑和兴奋的叫喊声四起彼伏。村前的晒场挤满了报名的年青人。
个个笑容满面,兴高采烈谈论着。
共招二百人左右,能举起五十斤的石锁,并跑过五百米。条件也不能太苛求了,很多人从长期饥饿中未完全恢复过来。
个个廋弱成猴,标准太高就可能招不到兵了。
这些兵可是自己以后起家的骨干,同宗又同村,家都在这里,自是可以相信之人。
陈石住在村子东侧,今年十八岁,生母早逝,后母刻薄,经常责骂,生活十分艰难痛苦,所有的都要优先供给后母所生的弟弟。
平时还吃的最少,做的最多。要不是陈轩每人发了棉衣裤,只能穿破烂单衣,冻死就不远了。
心中虽然很想独自出去,混个生计。
但这世道那里还有别的去处,只有苦苦坚持,已看不到希望的光。
同村的同龄人,几乎都已订了婚,而陈石都十八了,没有人为他操持,虽在古代已算是大龄了,但还没人定亲。
这日,在后母喝责下,空着肚子,只有怏怏上山挖野菜,挖不满不许回家。
曾想过寻短见,每次都会想起母亲临终之时的话来,石头啊,千万要好好活下去。
可不敢让九泉下的娘亲失望。
垂头丧气走着,忽的全村震天吹呼,惊诧了一下,随即知道无论怎么样,好事都轮不到自己身上的。
复又想迈步走时,后面传来平时交好的陈通喊叫:“石头,大喜事,你出头有望,快随我去。”
回头一看,苦着脸:“通弟,何苦来戏耍于我。”
摇了摇头,又要往前走去。
急上几步,扯住栋石往后拉:“快走,轩哥要招兵,你我年龄皆符合,快去,等下满了轮不上了。”
陈通眉飞色舞:“每月一两银,米半斗,还有三餐干饭免费,石头,天上真会掉馅饼啊!”
苦郁的面容,象是千年的寒冰融化了一般,自从娘亲逝去后六年里,陈石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多年未有笑容,肌肉很是僵硬,笑的非常怪异,但两眼中的光重燃,说明笑容是真的。
头嗡嗡响,第一次感到通往晒场的路这么长。
晒场上挤满了和陈石和陈通年龄相仿的人。
一个个轮次举石锁和绕圈跑步,通过的人喊天叫地的欢声嚎叫。
淘汰的人哭丧着脸,一声不吭的有之,大哭的有之,呯呯蹦跳踏地有之,各色各样的痛苦状。
不肯离去,心有不甘,都在旁观看。
就快轮到自己了,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如擂鼓般,好似要从心口跳出夺路而逃。
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这是改命的机会,决不容失去。
虽然有生命危性,可以前的生活危险性更大,在这个世道,过的怎么能叫人的生活。
饿死、冻死、伤寒死,出去被人杀死吃肉,陈石还是感觉跟着轩哥当兵来的安全。
终于轮到了,脑中一片恍惚,上前使出了出身以来的全部力气,拿起了石锁。
慢慢举起,手臂在重物压力下,颤抖起来,咬牙喝了一声,总算举了起来。
“通过,拿了木牌到那边轮候跑步。”张雁递上牌。
兴奋异常,感到全身的血都往头顶冲去。
又是排队,后面陈通举石锁,惊吓不断,举到了一半,悬在了半空,不断发力呼喝,用力一次,往上升些,但又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