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走路还摇摆,吃酒了,也没闻到酒气啊!被人打了,可能性很大。
咋的,主簿钱松也一起来了。
自是金远通过钱风转告得了陈轩吩咐,进来时也告知了主簿钱松。
正疑惑间,张策一脸堆笑凑到跟前:“东翁,大喜,为东翁贺,又一大捷。”
毛文炳瞪了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
什么大捷,知道你没捞到功劳郁闷,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闻到了一股杭州龙井茶香气,珍藏多时的龙井终于肯拿出来喝了。
老小子心情很好啊!要升官了,自然高兴。张策心中一阵酸楚。
“东翁,大捷,陈轩路上遭遇土匪,竟阵斩大匪头阴阳虎。”
又来寻开心,毛文炳慢慢抬头盯看张策,笑容灿烂,不似假啊!
“尸身就在马车上,现在就可以验看。”张策指看马车急切的说道。
腾的站起,呯的一声茶杯摔地也全然不觉,毛文炳急步走到马车边。
伸手揭起蒙布,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渗出汗来,“啊”的一声嚎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鼻梁上对称齐整的分界线,久久无语。
张策看着甚是担心,出口说道:“东翁,有何评价?”
身体微动了一下,又僵住了,一会儿,消化了视觉冲击,毛文炳缓缓转过身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有这等诡异的面容!”毛文炳惊叹不已。
围着马车走了几圈:“黑白两分割,整齐又对称,世事俱难料,万事皆可能。”
感概之余,毛文炳竟随口念了一首打油诗,不由仰头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竟自顾又走了回来,坐了下来,没事般的命仆从再上茶。只记得隐约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金远和张策看的目瞪可呆,县尊这定力真是远超常人,不愧是中过进士之人。
和县尊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合该自己中不了举人和进士。
一看冷场,张策小心翼翼的说道:“东翁,报功之事可要抓紧,这次可是立了泼天大功的,加上之前,连升三级也很正常。”
刚上手的瓷杯又一次摔倒在地,裂成几瓣,脸色血红,站起开始绕圈。
想象着官升三级的风光富贵,这个陈轩真是我的气运之人,一来我竟就要青云直上。
越发兴奋,不择路走到前面的一个小池塘边,围着绕起圈来,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
许是被接连的大捷给砸的找不着北了。
又一次看的呆了,这个老六,原来比我不如,和中不中进士无关。
金远和张策不由暗自想着。
噗通一声,县令兴奋异常,竟失足落水。
二人呆滞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县尊落水了,快救人。”
忙冲上前去,拉手的拉手,抬脚的抬脚,总算把县尊毛文炳捞上来。
送进卧室,自由仆人烧火和更衣。
真不讲武德,好好的报功,给弄成这样了,张策不由暗自摇头。
忙活了好一阵,县尊毛文炳红光满面出来了,竟似未受到落水的影响,兴致极高。
许是被冰水,这么一激彻底醒悟。
张策忙弯腰堆笑:“东翁,这次…”
还未待他说完,毛文炳用折扇转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的小心思,不说我也懂的,这次自会分润一些给你。”
双眼发光,惊喜的跳了起来,张策顿觉空气都有些香甜起来。
“还不尽快去写捷报,楞站在这里干吗?被毛文炳喝责,张策并不以为忤,乐滋滋的去了。
毛文炳又转过头来,立时换了个面孔,笑容可掬很是温暖:“卫之可好,没有受伤吧?”
又变成满脸甚是担心的心情。
“劳烦父母大人担心,东家并未受伤,生龙活虎好的很”金昌忙行揖礼恭敬回道。
“那就好,以后多来住,有事就说,叔侄之间可不能显的太生疏了。让他放心,功劳和赏金自不会少他的。”毛文炳又是满脸温笑容。
金昌知道告辞时间已到,可闹到现在,自己却插不上嘴。
而有一事未说,虽东翁没提起,可自己总不能让自家东翁少了功劳。
遂行礼说道:“父母大人,当时我家东翁追击土匪余孽,应是杀了多名骑马悍匪,不知内有何匪头,县尊是否要去一观。”
“啊!还有匪头,山西除了阴阳鬼外,自是悬赏了另外多名,稍次一些的大匪头。说不定就在里面,定是要去一查。”
毛文炳吃了一惊,竟然还有别的功劳,脸色越发红了。
主簿钱松和张策也是高兴异常,这下分润到自己头上的功劳定是要更大了。
可要去察看,不是想去就去的,要是再遇上土匪可不得了。
遂命百户韩普带兵护卫,毛文炳又吩咐衙役带上历年各处下的土匪的海捕文书中的画像。
到时可以一一比对分别。
带上忤作,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了和土匪遭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