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愿相信anthony会做这样的事,但从时间和环境来看,只有他才有充分的作案路线。”
白音拉着陈翊再次来到了一楼大厨房。
“上完甜品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一刻左右,明彻带着灵溪离开餐厅,你们三人因工作结束也很快离开,而那时的我假意就站在这里打电话。
你因要拖住明彻,便没有和那两人回到大厨房,所以毋庸置疑,把我敲晕藏在这里的人,只能是anthony或者felix,至于为何一定要我把敲晕,而不是支出去,一来是防止我回到餐厅,二来是因为他要用这里的窗户……使用攀岩绳索,到二楼的窗户,再次进入餐厅。”
白音指着那扇窗子走过去,“盗窃为了掩人耳目,他肯定不会原路折返,大剌剌地从餐厅大门回去,万一中途遇到了别人,岂不是立刻暴露了?”
陈翊虽堪堪认同,但是插嘴问道:“那你为什么笃定是anthony,而不是felix?”
“你忘了,那会儿我们两个藏在幕帘后,anthony忽然进来,当时说他在找甜品托盘,你想想,找托盘这种东西,有必要打开窗户吗?”
陈翊恍然想起了那会儿的事,白音甚至怕暴露而扯住自己的袖口……
“所以那会儿,他打开窗户为了勘察‘地形’,扫清障碍,好给他正式行动节省时间。”
即使在慌乱的时刻,她也从不会掉以轻心。
“接下来,他便成功通过这里攀上了二楼,方姨当时已经带着我姐姐离席,直到案子发生,她们都还未下楼。所以,那时餐厅里自然只剩下了夏鸿夫妇。
anthony这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一定会想办法制服夏鸿他们,最终也就成了现场看到的样子。夏叔被砸晕,明旻阿姨也受伤,总之两人都失去意识,就是他伤人的目的。
而后来,他自然是成功将画窃出,用绳索固定在身上,再次下来一楼,我们家的监控是拍不到这里的,所以这些,他早就经过了提前踩点,把这些死角、盲区记下了。
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进过二楼餐厅的人里,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临时请的保洁和厨师了。”
“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陈翊质疑着打断,“他是怎么脱身的?你别忘了,监控拍到他和felix一起出大门的时候,他手里可没别的东西,但一幅画应该很显眼吧?”
而白音却丝毫不慌张,再次拉起他走至室外花圃,两人用手机照亮,逡巡着顺着走到与窗台靠近的、花圃的边缘……
“你看,这里的枝叶是不是明显折断的很多?而且叶子落得也比别处杂乱?”
白家的园丁下班前,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误出现。
陈翊蓦然想起那会儿在大厨房窗户前的水槽里,看到了一些一般只有户外才有的青草……
他用手丈量了一下那片不太“规矩”的花圃枝叶,终于想通了——
“他从二楼偷完了画,并没有直接回厨房,而是落在室外花圃附近,把画卡在这些灌木枝叶里,然后才从窗口进的大厨房,为了处理脚上带的青草,只能想办法冲进水池里,可惜还没处理完,他就不得不走了,而叫他走的人,大概率就是一起出门的felix。”
“没错,所以他们出去的时候,一切正常,因为那时候他根本没有把画带出去,只是把画从二楼挪走而已。”
推断落地,陈翊一时无可驳斥,心中却颇有感念。
“当年我在美国的时候,anthony主业是厨师,虽然跟他学过一些菜系,但与他这个人私交并不多,看他动态,是会发一些徒步、攀岩的照片,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他的同行也都觉得他挺神秘的……”
望着白音这胸有成竹的模样,陈翊只能对着她默契一笑。
“走吧,去找张叔检查后面的监控,就能验证我们的推断了。”
案发后检查监控,肯定只优先检查了前后两个小时的,毕竟大家都习惯性认为,画丢了一定是丢出了白家,不会想到,只是暂时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不过蹊跷的是,后续的监控直到警察收队后没几分钟,竟然忽然变得极具模糊,后面更是直接黑屏停止了……
张叔吓得鼠标都掉了,“这不可能啊,这……监控我都没让外人碰过的!”
“这设备是不是很久没检修过了?”陈翊煞有介事地问。
张叔一脸心酸不情愿着点头,“毕竟咱这是私人的,平时也没想到过会用到这种事上……”
两人点头对视,只好暂时安慰着张叔今晚就先到这,明天再说。
再次回到玄关时,二人这次终于算是有了些疲态。
“监控是被人为破坏的。”
陈翊直白得出结论,“还很聪明,保留了最重要的内容,不至于这么快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