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巴蜀之战,臣妾听说是太子身边有个神秘的军师?”芈八子当然不会放弃,当年因为绝丽的容色被秦惠文王破格提为贵人,如今,这一笑之下,虽有倾国倾城的韵味,但是那眉梢眼角悄然爬上的细纹,却是如刀刻般挡也挡不住。
“妹妹从哪里听过这样的谣言,”惠王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面露惊诧之色:“从燕山到洛阳,路途迢迢,本宫也是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荡儿身边还有过什么神秘的军师?”身为太子生母,以魏国联姻之身进位为王后,浸淫后宫数十年,又怎能不知道芈八子的心,不过是想让大王认为太子是个不务正业,假公济私宠溺奸佞的罪人,这个女人挑拨离间的本事还真大?
秦王一直很有兴趣地听着俩人斗嘴,此时听到王后找后账的话,忍不住打着哈哈:“神秘军师?燕山洛阳,呵呵。。梓童,爱妃你们都会开玩笑?”
他倒一个不偏,芈八子心头一沉,自己正想把太子往龙阳君上扯,皇后却把以前自己陪伴秦王从燕山到洛阳的陈年旧事扯了出来,她这样一说,反而让多疑的秦王开始理亏,再也没有时间往太子行为不端的方面去想,变成了两宫争风吃醋的借口。
“陛下,”大监忙上前一步禀道:太子殿下和十来名蹴鞠胜者此时正在前面侯旨。”说着眼神滑动之间,不为人察觉地向芈八子轻轻点了一下头。
芈八子是早就得到消息,今日之宴,不是为了蹴鞠比赛,而是陛下为了太子的巴蜀之行,此时听到这话,心中自然不喜。
正沉吟间秦王已下旨宣见。大监也领命回身。
少顷,黄门官传报太子殿下来到,秦王露出笑容,待嬴荡进来后立即问道:“荡儿,这次巴蜀大胜,你立下不少功劳,想让父王奖励点什么?”
“父皇,有些事儿臣正要向禀明父皇。此番,儿臣之所以能够收服巴蜀仓苴,都是儿臣身边白与的功劳。原本儿臣已经大败,命在旦夕,是凭借白与的良策,儿臣才得以反败为胜,收复巴蜀大捷而归。但是,白与不要儿臣将她的功劳道出,不求任何赏赐。父皇,儿臣以为这样大智大慧、淡泊名利的人正是大秦的栋梁之材。”嬴荡缓缓说道。
“有道理,此人既然是个有勇有谋之士,巴蜀之战立下如此功劳,你说,父王怎么赏他?”秦王大悦,后宫安宁了,自己的耳朵也清静了,又堵住了皇后和芈八子的嘴巴,一举两得,秦王本来略有严峻的面容慈祥了不少。
原来秦朝对于出身并不看重,没有里外之分,秦穆公用百里傒、蹇叔、由余称霸西方,秦孝公用商鞅变法,变颓势为优势向东逞强,惠王用张仪等人运筹帷幄,沙场征战,连横破合纵,蚕食、兼并诸侯,都有这个先例,引进人才,无论男女,都是可以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的。
芈八子听了赢荡的话,美艳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快。
王后则是心情甚好地对白与连连夸赞,随后让嬴荡带着白与前来拜见。
“拜见陛下!拜见王后!拜见娘娘!”白与一一行礼道。
“听荡儿说巴蜀之战你立下大功。”秦王看着她清秀瘦弱的模样,怀疑地说道。
“巴蜀之战全靠陛下一统全局,殿下驾驭得力,草民怎敢居动?”白与毕恭毕敬的说道。
白与这么一说,连一旁的芈八子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人生,心头更是不悦。
而一旁的王后早就嘴角含笑,慢条丝理咽下一口茶:“陛下,既然是栋梁之才,臣妾认为应该大赏,宴会也可以安排他参加。”
“哦,王后说得有道理。”秦王满意点点头。
因为是临时觐见皇帝,又因为王后在一旁,本来觐见的礼节就相对简单,尤其是当着太子的面,王上王后更显得在礼贤下士,十分随合,王后更对白与一旁嘘寒问暖,倒像是遇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
宴会开始,秦王先是赏赐了白与,接着便宴请了朝中的重臣。
秦朝的膳食虽没有南方的精致,却也极为美味。几案上摆满了各种美食,还有烤好的金黄色全羊,满室都是馥郁的香气。
白与自是无心吃喝,妙目环视四周。只见芈八子端坐在一边。她极是乖巧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坐在一边,静静地给秦王布着菜。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芈八子,赢稷的母妃。谁能想到温柔乖巧的她,会成为日后手握大权,雷霆手段手段狠毒的宣太后。
赢荡坐在白与身侧,只见他一边品酒,一边和秦朝的官员谈笑风生,似乎很容易便和别人谈到一块。
而赢稷所坐的位子在白与的对面,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深邃的黑眸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冷凝之意。
他极是复杂地执起酒杯,对着白与的方向举了一下。
白与也执起酒盏,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亮了一下杯底,秦朝的酒虽然比南方的酒烈,但是都是纯粮制作,对于从现代过来的她来说,却是象喝啤酒一样,所以非常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