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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宝玉的情感体悟

    宝玉在睡梦中喊出的那句“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可谓彻彻底底将宝钗的幻想断送了,到此刻宝钗才明白宝玉那颗心始终在黛玉身上,这是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争取的,至此宝钗也算经历了自己的情感变化,“金玉良缘”暂且告于段落。而黛玉看到宝钗坐在床边绣鸳鸯也是不气不恼,自从“提帕三绝”之后黛玉心中已明白宝玉的心永远在自己这一边,这是黛玉对情感的顿悟。今天我们来看《红楼梦》第三十六回的第二部分“宝玉的情感体悟”。
    宝玉自从挨打之后就获得了贾母的“赦免”每日也不用去请安,外事活动更是一律不参加。这一日,宝玉因各处游的烦腻,便想起《牡丹亭》曲来,自己看了两遍,犹不惬怀,因闻得梨香院的十二个女孩子中有小旦龄官最是唱的好,因着意出角门来找时,只见宝官、玉官都在院内,见宝玉来了,都笑让坐。
    宝玉现在也不上学,整日就在这大观园里厮混,可大观园毕竟景致不会变每天玩耍总会烦腻,这里宝玉突然就想起《牡丹亭》曲来了,唱这个曲子最好的就是龄官。龄官其实并不陌生,前文讲“龄官划蔷”的时候就曾提到过,她是元妃省亲时贾蔷采买回来的小戏子,正是这样一段缘分让龄官对贾蔷心生爱慕,因此写“蔷”字来排解心中的思念眷恋。
    宝玉因问:“龄官独在那里?”众人都告诉他说:“在他房里呢。”宝玉忙至他房内,只见龄官独自倒在枕上,见他进来,文风不动。宝玉素习与别的女孩子顽惯了的,只当龄官也同别人一样,因进前来身傍坐下,又陪笑央他起来唱“袅晴丝”一套。不想龄官见他坐下,忙抬身起来躲避,正色说道:“嗓子哑了。前儿娘娘传进我们去,我还没有唱呢。”
    宝玉作为这大观园里最受宠的公子哥人人都想巴结攀附,怎会让这么肥的“一块肉”跑掉,甚至就连宝官和玉官都笑着让坐。最令人没想到的就是龄官居然对宝玉置之不理,甚至抬身躲避说自己“嗓子哑了”唱不了,不仅不给你宝玉唱,就连娘娘想听也未必能唱给她听,小丫头可谓有一身反骨。
    那我们不禁要问了龄官为什么对宝玉如此冷淡呢?我认为原因有这么几个。首先就是龄官早已心有所属,从那个下雨天在地上划蔷就知道她心里只有贾蔷一个人,纵使你宝玉有万千宠爱,我的心只属于那个人;其次我觉得龄官身上有强烈的“自尊自傲”甚至我都看出了些黛玉的影子,在龄官心里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戏子,不可能高攀你宝玉,所以我也就没必要讨好你,唱好我的戏,爱我爱的人就可以了;最后我觉得龄官活得很真实,我现在不想唱,那我也就没必要讨好你,与其攀附你还不如做我自己,虽然是个小戏子,我也有我的尊严。这就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人群中她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当然此时宝玉也认出她就是那日蔷薇花下划蔷的女孩子,宝玉从来也没有这番被人弃厌,自己便讪讪的红了脸,只得出来了。宝玉确实没坐过“冷板凳”,明明到哪都是爷,今天却在一个小戏子这里吃了瘪心里必然不爽。一旁的其他小戏子看到宝玉出来便问其原故,宝玉也就说了。
    这个时候宝官说道:“只略等一等,蔷二爷来了叫他唱,是必唱的。”宝玉听了心下纳闷,因问:“蔷哥儿那去了?”宝官道:“才出去了,一定还是龄官要什么,他去变弄去了。”宝玉听了,以为奇特。根据宝官说的再加上“龄官划蔷”宝玉心中已然十之八九,原来这龄官要等的人是贾蔷,怪不得对自己如此冷漠。
    少站片时,果见贾蔷从外头来了,手里提着个雀儿笼子,上面扎着个小戏台,并一个雀儿,兴兴头头往里走,找龄官。见了宝玉,只得站住。宝玉问他:“是个什么雀儿,会衔旗串戏台?”贾蔷笑道:“是个预定金豆。”宝玉道:“多少钱买的?”贾蔷道:“一两八钱银子。”一面说,一面让宝玉坐,自己往龄官房里来。宝玉此刻把听曲子的心都没了,且要看他和龄官是怎样。
    只见贾蔷进去笑道:“你起来,瞧这个顽意儿。”龄官起身问是什么,贾蔷道:“买了雀儿你顽,省得天天闷闷的无个开心,我先顽个你看。”说着,便拿些谷子哄的那个雀儿果然在戏台上乱串,衔鬼脸旗帜。众女孩子都笑道“有趣”,独龄官冷笑了两声,赌气仍睡去了。
    贾府的少爷们虽然上学冥顽不灵但全都是哄女孩子的高手,黛玉闷闷不乐的时候宝玉和她“抢枕头”,给她讲笑话,千方百计哄她开心;这边贾蔷见龄官兴致不高,买了个雀儿来逗她开心,只为博取“千金一笑”。其实读前文“龄官画蔷”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龄官只是单相思,因无处抒发心中的情感这才在蔷薇架下划蔷,直到这里我们才知道原来龄官和贾蔷也是双向奔赴,这段情节颇有宝黛的感觉在其中。
    贾蔷这边只管陪笑,问龄官好不好。龄官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贾蔷听了,不觉慌起来,连忙赌身立誓。又道:“今儿我那里的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他来,原说解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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