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有谁能在刀郎馆一直嘴硬。”薛白名看着被折腾得皮开肉绽的徐忠,不屑地道。
不对,他在撒谎!
侯飞白心脏一阵狂跳。
小小酒肆刘癞的说法是,前晚他喝了点酒,半夜时分从银钩赌坊后门路过,一时尿急就躲在一棵大树后放水,看到银钩赌坊老板徐忠带着好一名妖物,拖着一个麻袋从后门出来,麻袋里似乎装着一个活物,还不停挣扎。
好奇之下,刘癞悄悄跟了过去,徐忠隐约间提到城主府,差役等字眼,只是刘癞离得较远,听得不真。
到了长乐巷牌坊下,徐忠和手下将麻袋抬上一辆早就候在那里的马车,而那辆马车的车辕上,挂着一只石家标记的灯笼。
看到那只灯笼,刘癞的那点酒意顿时化作一个寒颤,原本打算讹徐忠一笔小钱的心思也跟着烟消云散。
所以,侯飞白很肯定,徐忠是在撒谎。
他将鼠狼妖差役送到了石家,而不是在赌坊当场杀死。
翁烈不动声色看向侯飞白,他想知道侯飞白的判断,毕竟拿到第一手线索的是他。
侯飞白微微摇头,翁烈瞬间便明白了。
“老翁,还不走?”薛白名见翁烈坐在案几前稳如老狗,诧异地道,“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得学会放手,知道不?”
“薛褚衣先走吧,我还想再问问。”翁烈双目微闭,思索着该如何从徐忠这边取得突破,现在看来薛白名已经被徐忠误导,西值房完全有机会赢东值房一城。
在万妖朝廷的委托中压东值房一头,以后就算是在朱黄冠那里,我翁烈也能大声说话了。
“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呢?”薛白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奸猾如他不肯走了。
“你想多了,没什么秘密。”翁烈睁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只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这不可能,谁能扛得住刀郎馆的刑讯。”薛白名皱眉,刀郎馆的刑讯审问术,在万妖国,甚至大荒都是使妖物闻风丧胆的。
“但愿吧,你先走,我再问问。”翁烈催促道。
“那不行,我得留下来向你学习,看看翁褚衣的手段。”薛白名呵呵笑着,将椅子往翁烈身边拖了拖,翁烈嫌弃地将椅子搬离。
“那你打算怎么问呢?”薛白名也不在意,“将刚才的手段再来一遍?”
薛白名为了让徐忠招供,刚刚不短的时间内,将刀郎馆的狠厉手段都上了一遍,他其实并不相信翁烈还能从徐忠嘴里问出什么来。
只是,一贯的谨慎让他决定留下来。
“留下来可以,要是问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醉花楼,五次。”翁烈假意心痛地道,“我可是又把功劳分你一半了。”
薛白名勃然大怒,“翁烈!你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想着醉花楼!”
“五次。你答不答应吧?”翁烈好整以暇地看着薛白名,那模样很明显,你不答应也行,请你离开。
“不行,五次太多。翁烈,你已经未老先衰了,满头白发,还学什么诗酒风流,沉醉醉花楼!我是对你的身体负责!”薛白名痛心疾首,“就一次,多了没有。”
“成交。”翁烈带着奸计得逞的坏笑,“顺便说一句,老子是白头鹫,天生白头。”
“那你问吧。”薛白名算了下,短短一个时辰,翁烈就从自己这骗去了三次醉花楼请客,实在太让他肉疼了。
醉花楼听曲儿本身并不贵,许多穷酸士子都能承担,如果诗词了得还能被醉花楼的姑娘们倒贴。
贵的是后面的费用,以刀郎馆这帮家伙的粗鄙程度,诗词就不用考虑,后面的一切都得掏灵石的,东西值房的红衣刀郎加在一块,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翁烈盯着徐忠,看他浑身也没一片好肉,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翁褚衣,我倒是有个想法。”
侯飞白看出了翁烈的纠结,也明白刚刚对徐忠的刑讯已经达到了肉身折磨的天花板,再玩下去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哦?你说来听听。”翁烈好奇地道,他很想听听这位被朱黄冠亲自点名加入的红衣刀郎,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借一步说话。”
侯飞白将翁烈带出房间外面。
“嘁~”薛白名不屑地从鼻孔发出冷哼,“一个新丁,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房间隔音效果极好,薛白名也不屑去偷听,过了好一会儿,翁烈和侯飞白才重新回到房间。
接下来就是翁烈不间断的逼供,徐忠翻来覆去说的也还只是刚才那一套说辞。
整个过程,薛白名在一旁耐烦地翻着白眼,这不是刚才的手段都差不多吗?你俩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在一个恰当的时间点,侯飞白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