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美的脸颊颤抖了一下,眼神转冷,“非爷说笑了,我爹爹临去前还说,除去自己的相公,别的男妖不许进我的房间半步。”
“吴非!滚出去!”那名满脸疤痕的妖物从后院冲出来,手里握着一柄菜刀。
他身后,同样跟着几名身强体壮的妖物,各自拿着棍棒。
吴非看着他,手一抬,便给他一个耳光,“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
“哈哈哈!”吴非甩甩手,大笑了起来,霍然对叶辛美道:“带路,某今日便要去摘了你这朵花。”
叶辛美站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阴郁,“月钱之事作废,想女妖,青楼娼馆多的是,随你自己挑。”
吴非闻言突然变脸,一脚踢翻身侧的桌子,骂道:“贱货,给你三分颜色,你竟然想开染坊?跪下!”
叶辛美退后一步,吴非按住刀柄,“给你十息考虑。”
叶辛美额头上青筋蹦跳。
“这里是月港城,胆敢对爷动手,石家就不会饶过你等!”吴非单脚踩在翻倒的桌子上,身体前俯:“到时候爷只需说那刘癞是受你指使,叶辛美,这世间于你而言,可就处处皆是绝境了,没有爷的庇护,你寸步难行!”
“你竟敢如此?!”叶辛美眯眼。
吴非冷笑道:“想死,爷随便寻个罪名就让你死。想活,跪在爷的身前,祈求爷庇护你。”
“咳咳!”
侯飞白实在听不下去了。
吴非神色阴晴不定,转身怒喝道:“是谁不长眼?!”
叶辛美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就看了一眼,却是刚才那名衣着讲究的俊美妖物。
侯飞白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的筷子扔到吴非身上。
“你找死!”吴非大怒,冲到侯飞白身前,抬脚就踹。
侯飞白坐在凳子上,看都没看吴非那一脚,上身轻晃,劈手就是一巴掌。
啪!
吴非捂着脸,不敢相信的道:“你竟然敢打爷?”
叶辛美也懵了。
吴非是石家妖奴,而石家在月港城更是一手遮天,甚至连城主府都敢无视的家族。
她从未想过侯飞白会悍然出手。
那几名跟随吴非进来的妖物反应过来,抽刀砍向侯飞白。
侯飞白猛地撤出冥铁乌金棍向身后横扫一片,将几名妖物打翻在地。
啪!
侯飞白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吴非脸上,“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仗势为恶,尤其是你这种……还想白嫖!”
“爷……我……是石家……”
吴非怒不可遏,抬出石家来撑腰。
“还爷,还石家!石家!”侯飞白每说一句,给吴非一巴掌,“老子还是红衣刀郎呢!”
红衣刀郎?
不仅是吴非,连叶辛美也愣了。
红衣刀郎那可是传说中恶魔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对他们这种蛇鼠一窝的底层混混来说,是不沾边的擎天玉柱,更是不愿触碰的噩梦。
看着侯飞白拈在指尖的刀型令牌,吴非顿时瘫软在地。
侯飞白看了叶辛美一眼,“你想如何处置他?”
“你想得到什么?”叶辛美警觉地问,常年在底层拼搏的经历,让她明白这世上每一份无缘无故的善意早已在背后明码标价。
侯飞白看了一眼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的刘癞,道:“让他说说石家的事。”
叶辛美盯着侯飞白看了一会,道:“好处呢?吴非身后是石家。”
“我身后是刀郎馆。”侯飞白淡淡的道:“以后再有捣乱,就报我的名字,红衣刀郎侯飞白。”
刚才听到吴非说叶辛美的手下前晚撞破了石家的谋划,侯飞白心中一动,猜测或许与城主府差役失踪案有关,想要探知这桩秘辛,自然要展露自己的手段和决心。
“吴非!”叶辛美目光阴冷,再次拔出双刀,高高跃起,长发飞舞,刀光在不亮的酒肆一闪而逝。
吴非一颗大好头颅落地。
其余几名跟随吴非来的妖物两股战战,酒肆内顿时发出一股腥臊之气。
“废物。”侯飞白一脚一个,将那些妖物踢出房门,对叶辛美颔首,“安心,找个兄弟去城主府报案,就说我在酒肆被一群混混袭击,让他们来处理。”
叶辛美略一思索,便让刀疤脸去了。
城主府的差役来得很快,见到侯飞白都是神色尴尬,这不是早上大闹城主府的红衣刀郎么。
差役不敢多言,听叶辛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便将吴非的尸体做了处理,草草结案。
带队的差役恭恭敬敬地对侯飞白说道:“这些混混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实在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