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大厅之中。
平宣侯接到消息匆匆过来,果然看见了站在厅里的楼非夜,身边还有一名容貌姣美精致的女子。
楼清焰看着高大成熟了许多的楼非夜,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牵挂和激动,却沉着脸色冷哼了一声。
“你个逆子,一走就是几年没有个音讯,现在还知道回来?”
近五年未见,楼非夜感觉眼前的父亲老了些,鬓边白发比记忆里多了。
他心下一时有些感慨,微笑着道:
“爹,许久不见,您怎么脾气越发暴躁了呢?小心生气老得快。”
楼非夜这番不着调的话,放在以往侯爷大人必会恼怒斥他几句,但如今神色却和缓了下来。
没等楼清焰开口,楼非夜便牵着司予的手到他跟前。
“爹,这是司月,我妻子。”
“妻子?你们……”楼清焰闻言一愣,眉头皱起。
“我和阿月已互许终身,未能事前禀告你,还望父亲莫怪。”
司予拢袖朝着楼清焰行礼,垂首间发髻里步摇轻晃,举止一派秀雅。“司月拜见侯爷。”
楼清焰目光转向司予,见她眉眼如画,容颜精致,美丽不可方物,看起来还有些熟悉。
他面上微有疑惑:“这姑娘面相看着倒挺像当初随你来府上的朋友。”
虽然时间已经间隔几年,但楼清焰依旧记得儿子那位朋友的样子。
毕竟对方那容貌和气质,只要见过的都很难忘却。
楼非夜眸光含笑,语气温柔下来:“没想到父亲还记得司予,阿月正是他的妹妹,我也是因司予之故,才认识了阿月,并与之结下姻缘。”
司予换上女装时并未易容,只稍稍修饰五官,跟他本来的样貌无甚区别,却更添女子的艳丽柔美。
楼清焰看到儿子眼神话语里掩藏不住的爱意,心里头那点对他私定终身的不满也消散了不少。
他早已知道,自己管不住这儿子,不仅仅是因为十几年来他这个父亲的缺席,更深知楼非夜性子多少随了些他前妻,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和事,再怎么有意见都动摇不了他。
好在楼非夜带回来的是个清雅娴静的女子,而不是像楼子晗那不孝子一样,跟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甚至弃家族于不顾,还与对方私奔了,至今杳无音信。
楼清焰想起令他怒不可遏的二子,此时看楼非夜那要多顺眼就有多顺眼。
他只问道:“你母亲可知道此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待日后再带阿月去见她,依照我娘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楼清焰又问:“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不想回侯府就罢了,却连一封信都没有,知不知道你祖母有多忧心牵挂你?”
楼非夜当初离开侯府,去寻师父的头几个月里,他还是会隔段时间就往侯府寄信的。
而且那时候,府里的暗卫首领萧壑也同去,楼清焰倒放心不少。
只是萧壑后面就被楼非夜派回来了,而后没多久楼非夜就失去了踪迹,也联系不上他。
楼清焰曾派人找过他,但江湖水深,侯府再有能耐那也是朝廷这边,一旦涉及江湖之事,就鞭长莫及了。
发生了太多事,楼非夜不想也不知如何向父亲说起。
他只简单解释说发生了些事耽搁,随即问道:
“我听说祖母生病了,这才赶回来探望,她现在怎么样了?”
楼清焰微叹:“年初天冷,她染了风寒,毕竟上了年纪身体不比从前,竟到现在都没有好。说到底她老人家也是存有心事,牵挂着你,见到你回来,心里开怀估计也会好些。”
楼非夜:“那我和阿月这就去看看她。”
说罢,便带着司予前往祖母住的院落。
楼非夜回来的消息,一早就有丫鬟通报到了老太太那儿。
因此当楼非夜二人刚来到门口,就听见了屋内传出老人激动欣喜的声音。
“夜儿当真回来了?他人在哪里?快……快扶我起来……”
楼非夜脚步微顿,随即加快速度迈入屋内,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转过一扇精致文雅的雕花屏风,就看见数名丫鬟伺候在拔步床两侧,正小心安抚着不管不顾想要从床上起来的老夫人。
“祖母……”楼非夜轻唤,长腿几步很快来到近前。
楼老夫人从乍见孙子的怔愣里回过神,仔仔细细瞧着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红了,眼底泛起泪花,脸上却露出惊喜的笑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夜儿长大了许多,也瘦了很多,是不是在外面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受人欺负?”
她目光慈祥和蔼,语气温柔关切,没有问楼非夜因何几年不回侯府,忧心的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