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冬去春来。
两人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院里,不知不觉住了一整年。
楼非夜接到讯息,得知祖母身子不好,卧病在床,心中不由担忧起来。
这一年来,他虽与司予隐居在这偏僻的村镇里,但为了不让母亲牵挂,也偶尔和她通讯联络,也不知母亲从哪知晓了祖母生病,于是便告诉了他。
看出楼非夜的忧虑,司予就提议回侯府一趟,探望他祖母。
二人很快收拾东西启程。
两人紧赶慢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赶往京都。
今日来到这银柳镇时,天色已晚,还下起了雨。
索幸此地离京城已不远,楼非夜便打算先找家客栈住宿一晚,明早再赶半天路就能到京城。
订好房间,两人沐浴洗去一身疲乏风尘。
恰好此时店小二将饭菜送了上来,楼非夜穿好衣裳前去开门。
楼非夜把饭食一一摆上桌,在屏风后沐浴的司予还没动静。
“阿予,洗好了吗?”楼非夜转身去唤他,还没走到屏风后,修挺纤挑的人影已走了出来。
看到司予的着装,楼非夜一顿。
他身上穿了件银红对襟上襦,下着银白条纹间色裙,绯红锦缎帛带系出劲瘦的腰。这是一款女式裙装,颜色清素,唯有腰间系带是鲜艳的红色,与袖口衣襟下摆缀着的绯色缘饰相互辉映,素雅清艳。
因为刚沐浴过,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一侧,长至腰臀,皮肤雪白微粉,双眸盈盈凝视楼非夜怔愣失神的眼睛,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浅笑。
“阿夜,明日我穿这身衣裳同你去侯府,你觉得如何?好不好看?”
从第一次看见司予时,楼非夜就知道他生了一副绝好相貌。
那种美丽超脱性别桎梏,穿上女装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楼非夜喉结上下滚动,一个箭步上前揽住他,下意识连声道:“好看,很好看……”
等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司予说的前半句话。
“你想穿这身去侯府?为什么?”
司予很满足阿夜此时看着自己时,眼底流露出的惊艳与欢喜。他抬手勾住楼非夜的脖颈,身子紧紧贴进他怀里,仰头哼笑。
“我扮成女子,不就能光明正大地以你妻子的身份回去了吗?到时候就不会再有哪个公主郡主还想着要嫁给你。”
楼非夜微低下头,在他红润的唇上吻了吻,柔声笑道:
“阿予不用扮成女子,你也是我的爱人。此番回去,我并不打算隐瞒任何人。”
望着楼非夜眼中深邃的柔情爱意,司予心里温暖柔软,手臂不由将他搂得更紧。
在楼非夜向他表明心迹,向他求婚,乃至后面他们拜了天地结下姻缘,司予理智上信任了阿夜,可他控制不了自己潜意识里的不安和恐慌。
他总会在深夜从噩梦中惊醒,流着泪浑身颤抖地去寻找楼非夜,确定他在自己身边没有消失。
但也是夜复一夜,楼非夜永远会及时将他紧揽入怀里的双手和每一次不厌其烦的低语安抚,让司予越来越少地陷入噩梦里。
他不断用行动告诉司予,他不会再离开。
司予脸庞轻抵着楼非夜的肩膀,轻声说:
“你祖母如今病着,让她知晓了我们的事情,只怕她会受不住的。”
更何况司予还记得,当初楼子晗和周风州的关系暴露后,阿夜的父亲是有多么暴怒。
即便阿夜不在乎他父亲的态度,可司予也不想要阿夜受任何委屈。
楼非夜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往餐桌走去,拉开椅子落座。
他道:“我们可以先不说这事,等祖母身体好了以后再坦白,你无需特地装扮成女子的。”
司予噘嘴轻哼:“我才不要像上次那样,以你朋友的身份跟你回去,然后看着你祖母给你张罗婚事。”
他转过身跨坐在楼非夜的怀里,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阿夜,我们已拜了天地,就算回去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他们休想打你的主意。”
楼非夜现在早已不排斥司予流露出对他的浓烈占有欲,反倒会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口干舌燥,心中欲念升腾。
他手掌扣住司予柔韧细腰,轻捻摩挲,喑哑低笑:
“娘子,你这豪放的姿势,可不像一个娴雅淑女。”
司予使坏地扭腰蹭了蹭他,眉眼染上妖冶艳色,垂首吻着他,吐气如兰。
“我做个妖女,相公便不喜欢了吗?”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赶路,已禁欲许久,而今怀里又有妖精撩拨,楼非夜哪儿还忍得住,当将人就地正法占了个几回合后,桌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