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布凡询问。

    眼前这女子，在他的记忆中，并不存在。可她却让自己感到很熟悉，太古怪了。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白媛注视着他，靠在门边。她微笑着，以为布凡在开玩笑。然而，她很快注意到，布凡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他似乎是个彻底的凡人。

    她皱起眉头，似是在思索什么。

    “不记得。我们认识吗？”

    布凡摇摇头，眼神茫然。他真的不知，白媛是何方人物。她的到来，却让他慌张了一分。

    “你的脑子，坏了吗？”

    白媛进屋，伸手在他额头前探了下：并无异常啊。那情况就诡异多了……难不成，他真在云梦泽遭遇不测，导致记忆出现了问题？这……

    “坏没坏我不知道。”

    “但你这样做，让我很反感。”布凡扒开了她的手，撕开零食袋，将小鱼干放在盘中，推到小白狐的身前。他不喜欢陌生人，突然与他亲近。

    “这是……你养的猫？”

    当白媛见到小白狐时，顿感惊讶。它那柔顺的毛发，可爱的举动，显示了它的非凡。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猫咪……

    “猫？你……”布凡侧目，感到疑惑。她为何如此称呼一只狐狸？难道她眼花了？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与她争辩。因为他知道：愚人自误……

    “呃…简单介绍一下……”

    “我叫白媛，什么人你会知道的。”

    白媛不想啰嗦，反而笑呵呵地坐下来，开始撸“猫”。如此稀罕的猫咪，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知道布凡哪来的运气，会拥有这等宠物……

    “我还有事，劳烦你……”

    片刻后，布凡开始赶人了。他不太愿意，与陌生人共处一室，尤其是一气息非凡的女子。

    “别急。走，随我见一个人。”

    白媛不舍地再摸一下小白狐，起身离开。布凡虽不知她打什么算盘，还是跟了上去。他总觉得，此事关乎他的头痛——他丧失了部分记忆。

    “这人，你可认识？”

    下了楼，白媛指着一“血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布凡。那“血人”，正是所谓的【龙凡】。

    见到他，布凡猛地后退一步。

    “杀了他……”

    片刻后，布凡指着他，沉声道。

    “为何？”看布凡表情，白媛猜到，这人指定与他有某种关系，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关系。可对布凡的说法，她一时还不能理解，故而询问。

    “不要让恶龙掌握权柄。”

    “每个人都是屠龙者，每个人都有屠龙的力量。当恶龙被消灭，屠龙者长出恶龙之尾……”

    布凡深沉的话，白媛似乎听过。

    她的爷爷，曾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她还小，不明白是何意。今天再次听到，她很震撼。看着布凡那双凶狠而专注的眼眸，她愣住了。“不要让恶龙掌握权柄”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

    “他并没有作恶，仅仅是冒犯……”

    白媛看了眼血淋淋的龙凡，为他做了辩解。在她看来，龙凡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或许，经过一次牢狱之灾，他能改邪归正，成为一大助力。

    “冒犯实为试探！”

    “今日你不杀他，明日他必杀你。恶龙没有善心，每一步皆在试探！不要让恶龙得势！”

    布凡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不行！如此决断他人性命，不可！他，我会关入大牢，好生改造。至于你说的恶龙，我不相信它会发生。”白媛不信布凡所说。什么恶龙……纯粹无稽之谈！人怎么可能，摇身变为恶龙？

    “你杀不了我…哈哈……”

    布凡想借刀杀他，不可能的事。龙凡大笑起来，一点也不惧怕，被关入所谓的大牢。

    白媛走了，未与他再续谈。

    两人似乎谈崩了……可他不后悔，该做的事他做过了，至于后来者想要如何，他也管不到。历史给人的教训就是，人不曾记得历史的教训。

    每一次重蹈覆辙，每一次站起……

    付出的代价，后来者没有几个人能看到。他们只懂的炫耀功德，炫耀自身何其伟大，但对艰苦岁月，逐日淡化，因他们自言：昨日的苦痛，不应为今日的赞歌呻吟。故而，他们遗忘过去。

    人心，总是向阳而生。

    无伟大之辈，朝堂必为小人陷没……

    前人证明了这一点。作为后来者，他深知这一点。历史的必然性，必然无情地碾压无知者。高高在上之人，必会被历史的潮头，掀翻在地。古往今来，自私自利之徒，从来没有好下场。

    今日不清算，明日必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