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甘棠亲自下厨,稍后,您多少吃些,身体要紧。”甘棠还在卧房内,风瑾就劝了好几句,甘棠离开后,风瑾又劝道。
“你可会下厨?”风瑾为李嬅按摩肩膀,他力气小,没什么劲,李嬅示意他坐下。
“回殿下的话,我不会下厨。”
风瑾有一双比女人还修长、白嫩的手,李嬅瞟了一眼,了然,笑问:“若有什么菜品是你喜欢吃,府里厨子又不会做的,你同本宫说,本宫吩咐厨子去学,或是让酒楼的人送来。”
“殿下,府里厨子做的菜都很好。”看着长公主意味不明的笑意,风瑾惶惑。分明是长公主胃口不好,他来劝长公主的呀,怎么反倒成了长公主担心他?
“男子不是越瘦越好。”
“殿下,风瑾不合您的心意了?”风瑾只当长公主说这话是厌倦了他,温顺地跪在地上,一手讨好似地扶着长公主的膝盖,额前龙须碎发衬得他弱柳扶风。
李嬅苦笑,微微摇头,“可曾想过,你为何一再被欺凌?”
风瑾怔怔地望着李嬅,没有回答,李嬅问:“可曾想过,改变你的命运?”
“我的命运捏在殿下手中,殿下赎我出来,就是没有那杯酒,我的身,我的心,都是殿下的。”
“本宫允许你改变你的命运。”李嬅拍拍放在她膝盖上的手,那手手心翻上。
“你腰上的那管东西,拿过来。”
“唯。”
风瑾送李嬅的萧被李嬅落在书房了,李嬅接过风瑾的萧,放在风瑾朝上的手心里。
“殿下,您想听我吹箫给您听吗?”风瑾握住箫,李嬅轻轻拍他,他张开手,李嬅拿过倚靠在笔山上的干净毛笔,也放在风瑾手心里。
“双手拿好,闭上眼睛,听好本宫接下来的话。”
风瑾双手捧着东西,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他抬头看李嬅,眼神迷迷茫茫。
一方面,他实在不清楚长公主的用意,不清楚长公主是不是要与他玩什么他没玩过的游戏,另一方面,他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挨一顿不知是什么的责罚。
不多时,风瑾还是闭上了双眼,依照李嬅说的做,李嬅浅笑。
听话,是风瑾最大的好处。
她希望他听话,但她不希望他只会听话、只会唯唯诺诺。
“问问你的心,你是否祈祷过,哪怕幻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你凭真才实学过上你认为的好日子,不再是看别人的脸色讨生活,不用做任何人的面首,宠物,就做最真实的你自己,”
“殿下,您是我的主人,能服侍您,就是好日子。”风瑾说完,李嬅的语气失了平和,“本宫要听真心话。你不说真心话,本宫会惩罚你。”
“殿下,好日子谁都喜欢,风瑾知道自己的命。”
“风瑾,再问问你的心,你甘心认命吗?”
李嬅这一问,风瑾再度缄默了,李嬅道:“本宫想改变你的命运,接不接受,结果如何,全看你的选择。接下来的话,本宫仅说一次,过了今夜,再不会说。你大概看得出来,本宫挑个面首在身边,为的是利用,而非寂寞。面首对本宫的价值有时限,最短,到本宫禁足期满,最长,长不过半年。”
风瑾闭着眼,面部肌肤肉眼可见地慌张着,李嬅说:“你是面首,对本宫没有价值了,本宫兴许不舍得杀了你,你要么被送回酒楼,要么,被本宫随便送给哪个权贵,下个东家玩你几天,没了兴趣,你还会被不断地转手送人,不限男女,直到你的生命尽头。你没有资格挑选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不一定将你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也不一定不是疯子、禽兽,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只是一个玩物。你何时不再受到折磨,取决于你能撑多久。那样的命运,你也坦然接受吗?”
风瑾捧在胸前的一双手不住颤抖,李嬅扶住,“你还有一条路,这条路,会让你成为一个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身上的所有面首独有的习性,都要改。”
“殿下,请问是什么路?”
李嬅静静等着风瑾自己问她,才接着往后说:“本宫教你练字,是看你有没有悟性,你的字一日比一日写得好,可见你得了点拨,是能学会些东西的。你肯学,接着练,能识字,就能读书,等到本宫觉得你的能力够了,本宫可以引导你,做个书吏。做不成书吏,你也能去藏书之处做个抄书匠。再不成,你学会写戏折子,账本子,也是出路。你的身板,并不适宜体力活,识文断字,未必能保你富足,却能保你即使不做他人的玩物,也能活下去,本宫近来教你认的这些字,开蒙早的孩童也认得,三五年内,你自是比不过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你也无需与他们比较。你若肯吃苦,何愁等不来机缘。”
“殿下,我好好练字,能做您的书吏吗?”
“将来,本宫身边总也要有书吏使唤,不是你,也有别人。若你有为书吏者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