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旗下有个姑娘不对劲。”
半张脸清俊绝伦,另外半张脸却狰狞恐怖的男人,坐在长椅上,凝望着远方,面对属下的回报,没有半点回应。
知道这就是“继续说”的意思,属下又道:“属下查了她的履历,她叫沈歌,平民家里出身,长得漂亮,被富家子弟辜负,生了个女儿。”
“家里人嫌弃她,等父母一死,就把她嫁了出去。”
“她拼死离婚,带着女儿逃离,又无路可走,不得不来我们旗下的会所应征。”
这是非常常见的堕落模版。
贫苦的母亲,又带着孩子,却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甚至没有住的地方。
要么找个人嫁了,只为遮风避雨之处;
要么就只能来到风月场所,至少这里会给她们提供一个住处。
“老九见她虽然苍白憔悴,但长得挺漂亮,举止谈吐也很得体,确实在高门混过,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就同意了让红姐带她,接待大人物。”
“但带着带着就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往那些涉及到学校的大人物上瞄。”
本来吧,想傍大款也不是啥稀奇事。
在会所,女人想找个长期饭票,实在太平常了。
交际花虽然被人不齿,但好歹穿金戴银,若能寻到一个有钱的情人,拿到一笔钱,说不定还能安稳退休。
若是没能抓住年华,等到颜色衰退,就从交际花变成了真正的娼妓,然后往更下坠落。
最后不是被客人失手弄死,就是染病惨死。
但沈歌这种极有目的性,只找某方面的人,未免也太可疑。
毕竟,风月场所多暗探、间谍,乃至罗教妖人。
既然后台老板是修行者,又想长期在这里经营下去,他们当然要提防一切不稳定因素,防止自己的产业被搞砸了。
所以,负责会所的“老九”一发现不对,立刻上报,最后由“小六”报到幕后老板这里。
没错,明面上“进宝居”只是一家赌坊,好像和旁边的会所、酒肆,乃至一些贩卖违禁药品的地方,都没什么关系。
但自古黄赌毒不分家,这种连着的产业,自然有他们控股。
“这就将她带过来。”鬼面男人吩咐。
属下领命:“是!”
等属下离开,鬼面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先拿起属下放在桌上的资料,看了许久。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半截的香,放到一个小巧的香炉里。
等听见脚步声靠近,就见他轻念咒文,半截香无火自燃。
属下打开门,请沈歌进入,旋即恭敬关上门。
办公室内,只剩下鬼面男人和沈歌。
而吸入了香气的沈歌,双目无神,犹如木偶。
“姓名?”
“沈歌。”
“年龄?”
“29。”
鬼面男人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资料履历都完全对得上。
如此近的距离,他修为和命盘的感应,也确定是普通人。
除非对方的境界至少比他高两级,或者持有什么特殊宝物,否则他不至于连这点都判断错。
但如果真是这种级别的人过来坑他,那不管他怎么小心谨慎都不可能避过。
所以,就当是普通人好了。
鬼面男人直入正题:“你对学校有何企图?”
“我要将我女儿送去读书,她明年就七岁了,正是进学的年龄。”
只是为了上学?
鬼面男人心中狐疑,三言两语,就将刘菁、沈歌、掌柜乃至沈家的所有事情,全部问了出来。
然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香炉中的半截香,就这么被耗着,耗着,几乎要燃尽了。
鬼面男人这才敲晕了沈歌,打开门,让属下送她回去。
待到属下将所有事情做完,再回过头来,就发现鬼面男人依旧长久保持坐姿,手边的烟灰缸却已经累积了厚厚的烟。
属下心中惊异——究竟何等大事,竟让老板如此忧虑?
他想要询问,却又怕自己不该知道,犹豫许久,还是咽下,打算告退,却听见鬼面男人冷不丁开口:“小六,如果你父母不将你卖了,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原本还算俊朗的属下,一听见这个话题,就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不可能不被卖的,差别只在卖给谁罢了。”
他无比憎恨自己小时候,长得还算漂亮。
这才让他那对黑心烂肺的父母,能将他卖去世家做娈童。
当时的他才六岁,六岁啊!
若不是老东西怕手上沾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