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的唇瓣还贴着莫莫的,说话间气息吐纳,像是千年妖精,诱惑刚正不阿的判官。
“呵!”莫莫嗤笑出声,语气带着质问。
“只要我开心就行?”
“我不想结婚就算了?”
极具讽刺意味的重复,将南煦说得心底一阵发慌。
南煦抿抿唇,垂眸稍稍撤离。
但两人的距离依旧很近,呼吸依旧缠绕在一起。
像自然界里共生关系的生物般,怎么也分不开。
“嗯。”他说话声音闷闷的,语气带着些底气不足。
莫莫眼眸微闪,身子后仰,直勾勾盯着他。
“我现在不开心。”她说得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还刻意强调,“很不开心。”
南煦眼眸微颤,面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嘴角绷直,没吭声。
沉默得像是等待神明最后的宣判,忐忑不安极了。
“而且……”莫莫拖长尾音,语气质疑,“我不信你真的天真以为,结婚证毁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就破裂了。”
“这样的借口,骗骗那些没读过书的小姑娘就算了。”
“婚姻的存续状态,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
莫莫望向他的眸子,从冰冷到鄙夷,还有毫不掩饰的恶意。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恶狠狠的。
南煦浑身一颤,像是被她说中了心思,无所遁形。
可莫莫并没有停下。
“你忘了吗?”
“我可是律师!”
“国际上胜率最高的离婚类案子的律师!”
莫莫刻意提高音量,将“律师”两个字咬得很紧。
南煦为之浑身一颤,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她审视的目光。
莫莫像是被人质疑专业性般,气血翻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愤怒。
她睫羽微颤,睨着他的眸色十分不善。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结婚就算了,那么!现在!立刻!回E国办理离婚手续!”
南煦猛的抬头,望向她的眸子里盛满水光,却固执地没有掉下眼泪。
他咬着下唇,直到口腔内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才艰难开口。
“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莫莫的唇瓣,像是在应对战场上的敌人般严阵以待。
莫莫讥讽出声,“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哄人而已吗?”
“不算。”南煦还在嘴硬。
“怎么不算?”莫莫挣了挣手腕,南煦依旧握得紧紧的。
她清亮的眼眸紧紧凝视他,直到额头冒出一丝细汗才罢休。
南煦在她极力挣扎下也不好过,手臂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胸口冒出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密闭的卧室内,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连最先进的空气循环系统也无法消除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莫莫觉得这满屋的空气都令人窒息,像是浑身被粗壮的麻绳捆住,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般,没法反抗。
这样被动的情形,只会不断触发她心底最深处的防御机制。
表现形式,便是那越来越刺耳的语言。
“怎么?这就难受了?”
“我不过是戳穿你的谎言而已,你有什么可难受的?”
“被囚禁、被锁住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被结婚的人是我!”
“而你……”莫莫刻意拖长尾音,带着无限的怨恨,“不过是小偷,偷了我的证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那些工作人员狼狈为奸,将我变成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莫莫抬起被他紧紧箍着的双手,略微艰难地点在他的胸膛。
“你不是军人吗?”
“现在也学会欺骗人民了?”
“不是了……”南煦打断她,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莫莫被他一打岔,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面对他刚才没头没尾的那句话,忍不住疑惑出声,“什么?”
南煦喉结轻滚,跪在床边的身子渐渐弯了下去,像是支撑不住一般。
他一手艰难地撑着大腿,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身上的伤,远远比心口上的伤势轻。
在意之人的中伤,总是格外令人难受。
更何况,莫莫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将莫莫手心摊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