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判官乃魏征,听到号令后,化身为雾,转瞬间,便到了阎王殿。
他手持善簿,一身绿色的长袍也掩盖不住正气。
魏征略带笑意问道:“下官有要事在身,匆忙唤臣,所谓何事?”
阎王大手一挥,顿时阴风阵阵,蔡来福被风送至魏征面前。
“此子乃生魂,唤你来此,是为了查明,他因何离魂来此,可有犯事?”
阎王沉声问道。
魏征左手持簿,右手一动,善簿便如同潮水涌来般迅猛翻动。
至少,蔡来福是看不见簿上的字,只觉得头晕目眩。
魏征查完,回道:“此子心系其父,恰逢诡门开,思念至极,便犯了离魂症。不受鬼气侵蚀,是由于他身负功德,以此为抵。他并无犯事,劳烦大人将他送回便可。”
阎王点点头,正要施法将他送回。
蔡来福却听见在此能见到自己的爹爹,想到往前数年的宠爱与呵护,便再也不哆嗦,直接跪下,问道:“大人,可否让小人见我爹一面。小人受他恩惠,却没与他好好别过,他便入了此处,不复相见。”
阎王叹道:“你来此地,亦是缘法。罢了,今日我便成全你的孝心,让你父子二人见上一见。”
“谢大人!”
蔡来福跪下磕头。
阎王掐了法诀,将蔡伯山带至殿中。
蔡伯山不知从何处来,原本陪葬的金银首饰,不见踪影,衣衫尽数破碎,血染全身。
“爹!”
蔡来福察觉后,立即从地上爬到蔡伯山面前。
他看见自己爹爹这般模样,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哽咽道:“爹,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我烧的金屋俏婢,你没收到吗?”
蔡伯山喉咙里发出哼哧的声响。
蔡来福面上一湿,是蔡伯山的舌头。
如瀑的舌头从嘴里掉了出来,蔡伯山被诡气控制着,只能拉长舌头,长大嘴巴。
“爹!”
“你……是谁?”
“我是你儿子,蔡来福啊!”
蔡伯山闻言没有反应,舌头依旧在蔡来福脸上蠕动。
阎王却冷哼一声,直接将他定住。
“痴儿,此人,你也见过了,现当回阳间,莫要在此地停留,小心诡气侵蚀,你便再也回不去了。”
蔡来福却不忍蔡伯山受苦,磕头恳求道:“我爹不知在哪弄得这一身,还望大人明查。”
“此人挑拨离间,残害兄弟,且隐瞒不报,自当受拔舌、铁树之刑,再入蒸笼,方可投胎。”
蔡伯山在一旁发出赫赫两声。
蔡来福跪下,他并未开脱,只是恳求道:“求阎王爷施恩,让我替父受刑。”
阎王叹息:“你可知晓,只要经过十八层地狱,你便永无回头路,只能受完刑,方可投胎。”
他说完话,蔡来福眼前便显出一幅水镜。
镜中皆是蔡来福还阳后的景象。
他此后经商,方得家财万贯,妻子貌美,儿孙满堂,布施众人,深受世人敬爱。
“你有此福泽,皆因往前数世,世世惨死,且于民于国,皆有利尔。若你若现在回去,自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镜中幻象,皆可实现。”
蔡来福却依旧自持己见:“可我不忍心让我爹在地狱受苦,而我在阳世享福。”
“这有何难?只要消除此间记忆,你便可忘却此处。你爹所受之刑,皆因他往前所作所为,与你无关。”
“求大人成全!”
蔡来福以头点地,血染阎王殿。
他的魂魄原本与常人无异,却在流血后,淡了一瞬,又回复原状。
“罢了,我便成了你这孝心。可你也要承担此人不受刑的后果,你自当引他向善。若他再次作恶,惩罚只会愈来愈深,最终堕入畜生道。”
阎王一挥手,蔡来福就到了蒸笼地狱。
可是,这蒸笼地狱,还不如蔡来福在殿上磕头流血疼,也不热。
他出来,除了脸颊微红,并无其他影响。
蔡来福随即投胎,入尘世间。
王晟写完这一回,搁下笔,检查完是否有错漏,便将其取名为《蔡来福魂游阎王殿》。
他抬头,方才察觉,王静静不知何时,站在门前,盯着王晟,又不敢进来。
她探着脑袋,看见王晟在忙,又缩回去。
如此往复几次,恰巧王晟抬头,便被逮了个正着。
“静静?”
王静静听见王晟的呼唤,眨了一下眼,小步慢跑,到王晟跟前。
“哥,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