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了,谢过各位对在下的关照。若有需要,可来家中饮水,若无他事,诸位便自行散去吧。”
王晟拱手致谢,又侧身与王阳开与两位族老道谢。
人群吵吵嚷嚷,没一会儿,便退了个干净,王晟这才发现,王文秋原是站在人群中,听着自己与王炅交谈。
“爹。”
王文秋默不吭声,走到王晟跟前。
王阳开却在人群褪尽后,留了下来。
他拄着拐杖,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晟,叹道:“这些杂事,老夫会处理干净。你莫要将心思放在此道,应以科举为重。”
“有劳大爷爷。”
王晟再次谢道,却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
王阳开摇摇头,转身离去。
王静静顺手将门关上。
她凑到王晟跟前,眉飞色舞的比划:“哥!你刚刚好生厉害!单单几句话,就让王炅大惊失色,不敢与其争执。”
王静静说完这句话,停顿一下,迟疑地问:“哥!他害得你这样惨,还让爹娘都背上债务,你为何说只要还钱就不再相欠呢?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他那时就是有意至你于死地,怎么就这么放过他?!”
她想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真是便宜他了!”
柳昭星一想,也附和道:“是啊!晟儿。当初,我们困难之时,他们家不肯将钱拿出来,现在才将钱还回来。咱们家现在也没那么缺钱了,拿这脏钱,有什么用呢?”
王文秋不吭声,听着妻女的话,走到一旁将手洗净。
王晟坦然一笑,问道:“按你们说,我该如何是好?”
“要我说,把他丢到石子河去,让他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王静静气冲冲地回道。
柳昭星却更为理智。
她摇摇头,“晟儿,你莫要听你妹妹的话。你有大好前程,不要浪费在这等人身上。咱们家也没啥门路,叫谁把他推下去都是一个难题。”
王静静反驳道:“什么叫不要听我的,咱们家现在有些银钱,何不用钱请人将他推下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不说要花多少钱,买凶杀人,一经查出,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柳昭星忍不住,直接上去将王静静给拉了过来,训斥道。
“哪有什么万一。娘,你太胆小怕事。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静静仍旧不服,撇了撇嘴。
“要我说,晟儿啊!”
“我在。”
王晟从容回道。
“你不应该签这契约,直接将人带到衙门门口,击鼓鸣冤!”
柳昭星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晟点点头,“娘,你说的有道理。”
柳昭星听见王晟这么回,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可是,契约已经定下,无法更改。罢了,等着明天收钱吧。”
她摆了摆手,打算放下这件事。
王晟却又喊道:“娘。这件事,不是王族长让我说的,是我自己要与王炅算账。”
“什么?”
王文秋刚回来,就听见这句话。
当然,他还没来得及提出异议,就被柳昭星插了话。
“是你提的,与王族长提的,有何区别?族长方才不是一力拦下,帮我们吗?”
柳昭星上下打量着王晟,不解地问。
“我提出的要求合理,他便与我们站在一处。若我提出的要求,族长不认同,他便收回刚刚的话。”
王晟自然明白王族长为何会帮自己,不外乎为了王氏的荣耀与和平。
开宗祠,帮自家,都是为此。
也许,良心作祟。
可是,若人单凭良心活着,清明行事,就不会在前面分家乃至出继之时,处事如此不公,认这糊涂账。
人人自己的坚守,这样的坚守何尝不是一种弱点。
只要掌握其中的规律,未尝不能为我所用。
左右目标一致,也可与之同行。
“若我执意要将王炅带到公堂,族长就会改口,说是我不孝。”
王晟回道。
当然,他们也只能以不孝的理由攻陷罢了,其他理由无法妨害王晟。
柳昭星恍然大悟,感慨:“是喽,是喽。族长最在意这些,前些时候才来找过你爹。”
“哦?”
王晟诧异地看着柳昭星,连王静静也看向她。
王文秋原本站在一旁,不曾开口,见这情形,咳了一声。
这一下,三个人都将目光放到了王文秋的身上。
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