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突如其来的散伙 乱七八糟的局面终于告一段落 可喜可贺
火焰腾蛇炎舞之年金曜月二十八日尼尼亚
相信这一天是让打鸟永志难忘的日子,而我也是。
很难相信那个男人会有这样的表情,依依不舍、爱怜、疼惜。
或许他跟我所想象者,完全不一样;
或许他跟一般的男人垃圾不同;
或许,他根本就是终极大垃圾!
被甩了还寡廉鲜耻地追上去,他绝对不是第一个;
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没节操。
兰姊以行动、以言语、以实力、以肢体、以心告诉他,‘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他居然把这句话当成在紧急时候,某甲可能顾虑某乙的性命安危,所表达的刀口菩萨心。
狗屁!
现实:
“兄弟呀,假如她想走,就让她走吧。”
“可是……可是……”
“看看你,才三天的时间,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软脚、黑眼圈、挺不直的腰。看得做兄弟的我们都觉得心疼。”
“可是……可是……”
“对呀,对呀。我想走,就让我走吧。眷恋着一个女人不适合你,守着一个男人也不适合我。”
“可是……可是……”
“唉呦,你就给他几个理由,让他死了心算。”
“要这么麻烦呀。我给你三个理由,尽量试着说服自己。”
“嗯……那好,说吧。”
“第一个理由,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所以该当分别。”
“嗯,说服不了。”
“那好,第二个理由:你满足不了我。好啦,别装那张脸嘛,我开开玩笑的。不过呢,这个能不能算一个理由?”
打鸟摇摇头。
“那这样吧,有人正在追杀我,所以我要跑路。”
“谁!谁?我帮你解决他。”
“解决?不用了,我躲远一点比较实在。”
去意已决,谁都拦不住。
这是第四天的早晨,所有人还在决定方向时的事情。
兰秀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独自上路。
这短短的三天里,所有人都被将要离去的女子深深吸引,包括从未把女人认真当成女人看待的松。
面对如此一个良师,如此一个美人将走,他只想把沉积三天的疑问说出口:“秀舫姊。”
“嗯,啥子事。”
“你曾说过,剑多情一诀之要点,在于人之无情无义、无血无泪,……哎呀!敲我做什么。”
“小子,举一反三的本领用错地方了。你要说成无情无义、无血无泪,你干脆当个无心无肝、无肺无胃的死人好了。”
“好啦。我要说的重点是:人无情。
你说过要能绝情欲,才能寄情于剑,将多情剑发挥至极限。
可是这些日子里头,你所表现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丰富;
琴箫鼓瑟都好,你的乐音也听不出冷漠。
总让我觉得你告诉我的多情剑诀,都只是耍我玩着的。”
“呵,小子耶。你认为绝情是什么?冷漠?冷感?冷冰冰的不说话?以和尚尼姑为例,既要吃素又要禁七情六欲,可人非草木。
再者连草木亦有其情欲、天性,要得种子,必有其雄蕊雌蕊;要生长,则需阳光和水,人岂异哉。
一昧禁止,只是将其情欲累积,一旦爆发出来,那才叫不可收拾。故和尚叫贼秃,尼姑叫贼尼;世间敛财蛊惑者,以此两者居多。到底是为什么,有没有想过?”
“所以?难道你之前十九年的时间是白费的?”
“我以十九年之功入青楼修行。头几年,我确实是想以绝心绝情修练自我,但只是在每一晚累积我的恨意。
隔几年,我一度想放弃自己,就堕落红尘再不起。有一日,我在庭院中赏秋风落叶,忽地我明了了一件事。”
“什么事?”
看着言语中缓步趋离的兰秀舫,松无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那张笑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是……”
笑意浅溢,五指如虚如幻般演出一摘一捧的动作,彷佛手中真捧了一朵荷莲;
翻手一撒,莲叶受风四散,落回莲池之中。
仅仅是指,五指的动作就能带给人如此的错觉。
那是多么美好、多么虚幻。
松也在这时才了解到多情剑的真义,口中微述:“拿得起……放得下。”
至此,他才真正了解兰秀舫所达到的境界,可能是他一辈子跟不上的脚步。
的确也再没人学得成兰秀舫的多情剑,只能学成他自己的多情剑,但威力绝不若兰秀舫般。
人已走远,后头没人追得上脚、踏得出足。
兰秀舫也像是明了,只是一挥手,头也不回地说:“不见了。假如肯的话,帮我摆脱掉后头那个讨厌鬼,我就感激不尽了。”
良久,众人才缓缓动身。
也没有多讨论什么,只是往连日来跟踪着兰秀舫的那人方向走。
这个人,虽没照过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