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坐着一脸阴沉的商远舟,旁边站着略显局促明显在状况之外的季余。
这场景一看,像是商远舟是今晚要住在这间房间的人,季余则是走错地方似的。
“那个...我把酒店房间的钱给你吧。”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季余还是抓住了比较关键的一个问题。
商远舟还是高中生却要在酒吧上班,明显就是缺钱的。
五百块钱一晚上的酒店价格,季余想想就觉得肉疼。
不过很显然,季余的重点看上去是抓错了。
商远舟薄唇微掀,冷声道:“用不着。”
“读贵族学校的少爷就是不一样,永远想着用钱打发人,还会包养别人。”
季余:
他有些受伤,从见到商远舟开始,这个人好像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温和的话,一直夹枪带棒。
哪怕知道现在他对商远舟来说只是一个凑上来的陌生人,季余也有些受不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尽力调节着内心,告诉自己商远舟不要钱就算了,要问问商远舟带自己过来是想做什么。
说不定需要他帮什么忙,也许他帮了可以借此拉近两个人生硬的关系。
心里都知道,嘴却像被粘了胶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被商远舟一直在意着,被温柔的哄过,就越发受不了商远舟现在每一句都带着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更别提这种改变对季余来说是极其突然的了。
不高兴,不舒服,也就不想说话。
季余不说话了,商远舟反而坐不住了,冷硬道:“怎么不说话?”
酒店房间里安静了几个呼吸,季余轻声开口:“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凶吗。”
他看向商远舟,唇角微微下抿着,眼神看上去有些受伤,“我不喜欢。”
商远舟张口就想说: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话到嘴边却对上了季余的眼睛,一句话鬼使神差的变了,“我有很凶吗?”
“娇气。”
季余抿了抿唇,走到商远舟面前半蹲下来,握住了商远舟的手,小声抱怨着:
“我才不娇气,是你太凶了。”
他的唇瓣开合,商远舟根本没有听清季余在说什么。
酒店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椅子划过地面发出的尖锐摩擦声。
商远舟长腿一蹬,带着椅子一退再退,看着季余的眼神变了又变,像是蹲在原地的季余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季余真的不高兴了,蹙着眉站起来,“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明天再说吧,我要回旅店去住了。”
“不行。”
商远舟脑子乱得很,心也跳得很快,但本能快过脑子,先一把按住了要走的季余的肩膀,“你今晚就住在这里。”
肉嫩得很,脸也嫩,手也嫩,一身细腻的皮肉在那种卫生条件的旅馆睡一晚,不被
咬出疹子都会痒得整晚睡不着。
说完他自己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不知所以的季余。
到底是在搞什么啊,高中生的青春叛逆期吗?
季余不知道的是,男高不一定会有叛逆期,但一定有些别的特点比较显著。
快步离开的商远舟没有走远,转头去了酒店大厅后面的卫生间。
水笼头哗哗的流着水,骨节分明的撑着两边,商远舟直接将头伸在了水笼头出水口下面。
凉水源源不断的淋过头顶,商远舟不断低骂着。
操操操操操!
他猛地抬起头来,视线对上镜子里的自己时,撑在洗手台两边的手猛地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毕露,骨节绷出发白的弧度。
活了快十八年,商远舟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当变态的潜质。
季余蹲在他面前的时候,看着开合的唇瓣,他想的居然是
艹。
居然是这个角度很适合顶进去。
源源不断的凉水不能给发热的大脑降温,商远舟站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粗鲁的抹了一把脸,将水带离,嘴里又是一阵低骂。
疯了,真的是疯了。
商远舟靠在洗手台上,没有动,等着欲///望消退后黑着脸走出了酒店。
这家酒店价格贵,位置地段也好,自然也就离商远舟自己住的地方远。
他是打车带季余过来的,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时间更晚了,商远舟却没有叫车,也没有拦下路边的出租,而是自己走路回去。
凌晨一点半,路上没有行人,偶尔有车辆驶过,路灯照亮的街道上只有商远舟一个人在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商远舟打开地下室的门,简单的洗漱后随意的躺在了床上。
他精力比一般人充沛,即使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即使快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商远舟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商远舟躺在床上,看到的是天花板,发黄的菌斑和龟裂的墙体给发热的头脑兴奋的神经末梢浇上了一盆冷水。
比酒店那个水笼头流出的水管用,管用得多。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