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知道霜月堡局势稳定后,便安了一半的心。
三日后,众人启程回京。
霜月堡的战事老皇帝很在意,但他更看重自己的安全,是不可能去督战的。
想比,回上京惩罚李府义,抄了他的家,是皇帝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夏岁安回京后,霜月堡战事还没停,但陈凌云有寄信过来,说一切很顺利。
随之而来的,是她生意上的兴隆,仿佛打开了水库闸门,白银像流水一样朝她涌来。
清晨朝会。
大殿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夏岁安早已经习惯。
走进去后,她看到趴在中央的狼狈身影,李府义穿着一身往常的臣服,神情却丝毫不见以前的淡定。
“陛下,陛下,您要信臣啊!臣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裴砚权已经将他的罪证一例例当庭说了出来。
李府义想再反驳,也拿不出推翻事实的证据。
老皇帝看到夏岁安来到,连忙挥了挥手,脸上的不愉少了几分。
他现在看到这个二女儿,不知为何总觉得神清气爽,也许是因为子女里面,只有她不会背刺自己吧。
夏岁安来这里,自然是指证李府义的,先前发生的一些刺杀事件,她通过裴砚权搜集到了很多证据,但因为证据力度不够大,所以一直积累着。
“……父皇,这些就是儿臣找到的证据。”
夏岁安说完后,溜到一旁,心想,她这也算证人口述了吧?
各个党派的官员在朝堂上大吵了一顿,皇帝不得不派出禁卫军维持局面,终于在日上中天时,颁布下对李家的惩罚。
李府义落马,作为为首者被关入天牢,其家人也暂时收压,包括嫡女李昭月,和先前上过龙床的李家侧夫人。
夜间,李家灯火通明,举家抄家,龙卫在里面搜出暗室,里面藏有两亿两白银。
其中合法的赏赐大约占四百万两白银,非法的孝金大约占三千万两白银,叛国得款五千五万两白银。
剩下的一亿多两白银都是通过各种形式的贪污得来的,有与何皇后先前的串谋,从太子皇孙手里拿下的钱,还有赈灾贪污款……
这些本来和夏岁安没什么关系,但老皇帝给她加了封赏,又解除了禁养鸡的禁鸡令,羽毛笔和皮蛋的生意得以推行。
在裴砚权运作下,秋闱规定可以用羽毛笔,进一步提高了销量。
所以,夏岁安的公主府门槛几乎被银子给踏破,几乎可以用雪花银重修公主府了,打造个黄金门槛。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太子受到牵连被废。
虽说因为种种原因,只是废除夏泽言太子身份,还保留了大皇子身份,但一夜之间从高位下来,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太子府门匾被撤下那一天,夏泽言整夜不眠。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二妹妹夏岁安会带着一群人,来他已经光辉不在的府邸上,围炉煮茶。
刚整夜未眠,天露白才睡下的夏泽言晌午才起身,洗漱完后,管家便传报说,有人登门拜访。
“谁?”
正问话时,夏岁安已经带着人担心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哥哥!我好想你啊!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泽言精神疲惫,眼睛下边有着两个黑圈,下巴都起了一层薄薄的胡渣,虽说不掩盖他脸庞俊美,但这副模样实在打破了夏岁安对他往日的印象。
夏岁安神色不变,欢喜地拿出自己准备的石头,夏泽言接过她递来的贝壳形状的石头,愣了愣,手掌不由摊开把玩一瞬。
抬眼便看到她身后几人,有向来不对付的夏玄烨,有只比他小一点的夏姝响。
是同窗,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夏泽言第一次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
“你们都是来看我的?”夏泽言声音轻轻,像会飘走一样。
他以往唤孤唤惯了,没想到恢复普通自称也不难。
“对啊,大家都是来看你的,绝对没有坏心,我保证!不然我把他们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夏玄烨无语,拉了拉她袖子。
夏岁安不管他,只眉眼阳光地问,“大哥哥,礼物你喜欢吗?我在霜月堡最高的山上捡到的!是那山上最好看的石头!”
夏泽言一直以为她还痴傻着,多有纵容,“喜欢,很好看。”
“喜欢就好!大哥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来!”
夏泽言向后面望去,只见她的婢女和小厮,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物件,有炉子、番薯、玉米、茶壶……
“二妹妹,你这是……?”
夏泽言眼神疑惑。
夏岁安笑着道:“你肯定还没有用膳,我想起你就带着家伙来了!”
她找了个亭子,命下人把东西搬进去,然后给小炉子点火烘茶。
亭子旁边有个碧绿色小潭,风儿透过绿荫撞过假山拐弯,吹向亭子时更为凉快,夏岁安很满意。
夏姝响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