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习惯性地牵起了她的手,轻柔地把玩着,语气温和地说:“我们谈论的是这次肺痨疫情的事。据说周边几个受到疫情影响的县城,都接收到了来自某位富商的中秋月饼馈赠。而最早出现病症的人群,正是在食用了这些月饼之后,才逐一病倒的。我向大哥推测,这可能是陈国奸细的恶意行为。大哥则透露,他离京之前就已经暗中派人调查陈国的动向,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最初与江阳相识之时,秦砚辞以“苏世子”称呼对方,这是因为当时他不确定凌瑾韵是否会接纳这位突然出现的兄长。
而今,眼见凌瑾韵对江阳这位兄长的接纳与认可。
他也自然调整了自己的称呼。
凌瑾韵心中的忐忑终王落下,回想与江铭离开时,她总觉得江阳与秦砚辞之间氛围微妙
还担忧两人是否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现在看来,一切只是自己的多虑罢了。
“韵儿,我已经答应了大哥,要协助他调查这件棘手的事情,可能明天一早我就得出发,没法留在这里帮你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
秦砚辞的话音未落,怀中的凌瑾韵已发出了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显然已进入了梦乡。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温柔宠溺的微笑,为凌瑾韵拉紧被角。
凌瑾韵这段时间以来,白天总是照顾那些病患,身心俱疲。
次日清晨,凌瑾韵醒来发现枕边已空无一人。
秦砚辞的踪影也不见了。
直到她询问家中老仆苏常,才得知秦砚辞早在已随江阳踏上了旅程。
这些天与秦砚辞的朝夕相处,突如其来的分离让凌瑾韵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不舍之情。
但转瞬间,她又想通了,让秦砚辞这样的人物仅仅作为副手实在是屈才了。
相比之下,江铭对王自己未能参与这次调查任务,感到格外憋屈。
“丫头,你说说,我哪里比不上那秦家的小子了?大哥查案带他不带我,呜呜呜……真是的,大哥就是偏心你,以前我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现在有了你,连秦砚辞那小子在我大哥心中的地位都比我重要了,呜呜呜……”
处理完一位重病患的治疗,凌瑾韵在忙碌的间隙,投给江铭一个充满同情又略带戏谑的眼神:“其实啊,你和砚辞也就半斤八两。只不过你在学问上没有砚辞那般,机智方面也稍逊一筹,相貌嘛,自然也没他那么俊俏。不过呢……”
她话锋一转,轻轻拍了拍江铭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有你的独到之处,比如轻功胜他一筹。若说到飞檐走壁、无声无息这些活计,你比砚辞可要厉害多了!做人嘛,要积极乐观,多看看自己的优点,不是吗?”
江铭听后,一脸幽怨,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凌瑾韵,委屈地说:“丫头,你真是过分啊!”
抱怨之后,江铭黯然离开了凌瑾韵的视线。
凌瑾韵与其他医生一道,细心地为所有的患者完成了例行检查。
终于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利用这片刻的闲暇,她打算去找江铭,却在内外遍寻不着他的踪迹。
经过一番思考,她卸下了口罩和防护服,穿过两条相邻的巷子,走向了侯府。
刚踏入侯府的门槛,凌瑾韵便看到苏常站在院中,手持弹弓,专注地瞄准空中的飞鸟。
这些日子与苏常的相处,凌瑾韵逐渐发现了他这别致的兴趣爱好。
随着苏常手中的石子脱弦而出,精准地打下一羽麻雀,他随即收起弹弓,目光转向了凌瑾韵:“小姐,五公子在屋里独自生着闷气,今天中午连饭都没碰一口。”
凌瑾韵报以温柔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冲向江铭的房间,而是先拐进了厨房。
审视了眼前的食材,她先是娴熟地将一只新宰的鸡炖煮至熟。
接着在热油锅中撒入从空间里取出的剩余辣椒粉,开始烹制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油辣子。
厨房里顿时弥漫起一股诱人的辛辣气息。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江铭,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因赌气未食午饭而抗议的肚子适时地响起。
他无奈地揉了揉那看似委屈的腹部,心里暗自嘀咕:明明是兄长和妹妹的不对,为什么要让无辜的胃口跟着受苦呢?
江铭挺直腰板,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门,满怀着期待步入,正准备吩咐人准备饭菜,却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两菜一汤,精致诱人。
此时,凌瑾韵那娇小的身影刚好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盘点缀着鲜红辣油和翠绿葱花的鸡丁。
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