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南左右瞧瞧,附近死尸全是兵丁,脚上缠着草鞋,并不适合小姑娘。
他又望去街道对面,倒塌着一间丝绸店。
他立即顺着缝隙钻进去。
不一会儿,他拎着一双绣花鞋出来。
“嘿,咱老胡运气好,不必担心交不了差!”
他刚刚发了一句感慨,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吆喝声。
只见街道尽头转出一群乱糟糟的杂牌兵,人数估摸有百余位。
他们大部分是步兵,却也有几匹马驹夹在其中。
胡桂南不作停留,施展轻功朝城外飞奔,途径城门时随手撒下一把毒蒺藜。
由于黄四喜要照看百姓,即使骑着马,脚速也不快。
胡桂南眨眼追到跟前:“相公,乱兵马上就要出城,他们人多,恐怕会伤到百姓。”
黄四喜始终在留意身后动静,他回望一眼,把黄木道人的马缰递给胡桂南。
然后交待:“你只管照看黄掌门!还有那个姑娘!”
黄四喜指指前面的黄衣女子:“等会儿打起来,你只需要把他们两个保护好,其它不用你操心!”
胡桂南非常想和黄四喜并肩作战,去把那群祸害百姓的乱兵,杀的人仰马翻。
但既然黄四喜有了嘱托,胡桂南肯定优先照办:“相公放心,就算小人死了,也不会让乱兵伤着他们两个!”
说完牵着黄木道人的马驹,‘驾!’一声,上前追上黄衣女子。
胡桂南先把绣花鞋递出去:“小姑娘,这是相公送你的鞋!”
黄衣女子迟疑片刻,伸手接了鞋:“多谢你家相公啦!”
胡桂南道:“倒也不用怎么谢,相公厚待你,是为了让你给黄掌门治伤,到时你多用些心就是了。”
黄衣女子表态:“我一定竭尽所能,救治这位道长!”
她没有推拒好意,当场把绣花鞋穿在脚上。
胡桂南回望一眼,见那群乱兵已经骂骂咧咧追出城门,开始朝这边吆喝追赶。
他又问黄衣女子:“你会骑马吗?”
黄衣女子点点头:“以前学过,能骑!”
胡桂南旋即一抓,让黄木道人横趴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空出一匹马,交给黄衣女子:“快上马,我先送你上船!”
黄衣女子扭头指了指黄四喜:“你家相公呢,后边乱兵那么多,他自己能够应付吗?”
胡桂南冷笑:“那就是一群杂碎而已,相公杀他们如同宰鸡!”
他又催促:“你先上船,倘若伱拖拖拉拉,让乱兵给抓住,相公反而会放不开手脚!”
“那倒也是,小女子不能成为拖累!”
黄衣女子单臂一举,先将身边女童抱上马,她随即轻身一跳,也跃上了马背。
胡桂南不由侧目,心想这个小姑娘动作利索,给人身轻如燕的感觉,她应该是懂得一些武功。
不过天下学医之人,多多少少都练过强身健体的粗浅武艺,这并没有什么出奇。
胡桂南也不疑有它,当下示意黄衣女子,一起策马前冲。
等马驹追上队伍最前首的白发老者,胡桂南稍作暂停:“老丈,那艘船停靠的位置还有多远?”
“不远了!”
白发老者指向前方一座山影:“从那座山脚下面绕过去,就能找到船!”
胡桂南提醒道:“乱兵已经追出城,让大家跑快些!”
说完打马先行。
白发老者惊慌起来:“大侠你不去抵挡追兵吗?”
胡桂南压根不回话,只顾领着黄衣女子往前跑。
白发老者又朝后打量,发现黄四喜一人一马,稳稳压在后方,白发老者这才安心不少。
“大家快点跑,等上了船,贼兵就抓不到咱们了!”
这数十位百姓都已经望见追兵,全都使足力气狂奔起来。
他们虽然都是妇孺,但拼命时爆发的速度并不慢,后边乱兵又普遍是步兵,大家都在跑,差距并没有拉近。
况且还有黄四喜在后方干扰,乱兵想追上百姓,一时半刻绝对办不到。
双方你追我赶了一炷香。
乱兵终于追到了百姓近前,但画舫河船也已经近在咫尺,数十妇孺开始在胡桂南的指挥下分批登船。
黄四喜在靠近河船百丈开外的地方,突然止步停马。
统领乱兵的几个骑兵,也率先追上来。
为首一位黑脸大汉,森然咆哮:“敢杀老子的兵,今天要是不剥了你的皮,老子跟你姓……”
他话音未落,黄四喜猛的挥臂,撒出戒杀刀。
一道乌光急射出去,‘噗!’的扎入黑脸大汉心口。
那大汉闷哼一声,栽倒马下,已然毙命当场。
原本喊杀声激烈的乱兵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附近的骑兵头子,一见情势不对,立即高声呐喊,轮番鼓动士气。
“这個人是硬茬子,不要和他恋战!”
“从他身边绕过去,冲上那艘船!”
“只要抓了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