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人生,有把控的权利。
你若是刀尖起舞,我自然奉陪到底。
记忆在脑海里沉睡,又在脑海里沸腾。
煎熬着心,直到滚烫。
我不能接受别人的诋毁与伤害,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反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是我的方式,即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也愿意,但求无愧于人,无愧于心。
回程的高铁,列车东行南下,一路的风景向后迅速退去。
变了纬度变了经度,变了风景变了天空。
天地广阔,放牧人带着他的羊群缓慢行走。
他的苍老背影混合着黄色土地,渐渐看不清。
那些生命在世间短暂停留,后来会成为人们餐桌上的食物,还会配着,浓烈的酒。
山峦叠嶂,草木茂盛。
你能从不断反复变化的环境里看到这世间千百年来的样子。
因为纬度经度,和太阳远近距离造成的,环境差异,和环境差异下的,不同人生。
交叠错落,出现又消失。
谁会记得?
我们都那么渺小,或被记载或不被记载。
或者永远住在,别人心里。
绿野越来越无边无际,灰色天空笼罩着烟雨里的陌生城市。
商务座上,陆白坐在林芷对面,距离很近,仿佛距离又很远。
她闭着眼睛,呼吸很轻,仿佛连睡觉都是紧绷着神经的。
她像一个谜,而他此刻正在解开这个谜。
陆白猜测,她在假寐。
记忆里浮现周昆的样子,他略微妖娆帅气的脸上眉眼跳跃,没有邪魅,一脸诚挚看着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就要出国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不需要道别,我不想再见你。错又如何,对又如何,那些伤害不能弥补,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最好不过。
她冷眼看他,红唇微动,缓慢的说。
微笑时是夏日含羞的荷,不笑时是冬日冷艳的梅。
这依然是让他不停心动的样子啊。
世间繁花万朵,他踏过花丛,却只想采下的,这一朵。
那一日,是张慧苦涩的笑:林芷,我就不该认识你,你让我觉得我是个笑话。
张慧,我并不曾对不起你。
她冷眼看她,没有表情。
周昆的唇张齿合就仿佛还在眼前。
她无奈一笑,所有的付出和友谊,在此刻戛然而止,一如十二岁的那个春天,不过七年时间,又重复上演。
即使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改变,问题的症结,无关于我,不过是你们而已。你要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我们终究会遇见很多人,而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
张慧转身,拿起水杯,透明水杯里的一大杯带着温度的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泼了林芷一脸一头,快到她不曾来得及反应。
小麦色皮肤上泛起红色。
她始料未及,也是曾相信,张慧的内心是善良而且柔软的。
但是爱情的冲动和唆使,能击溃一个人的心。
泪水顺着张慧的脸流。
就仿佛此刻被全校传说有人包养,脚踩n船,名声尽毁的人是她,而不是林芷。
林芷突然上前,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拉,另一个手抓住她的手腕。
练了十几年散打的人,连普通男人都能制服,何况张慧这样的。
手无缚鸡之力。
我不欠你的,你自己对一个花心人渣情根深重,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认识他,又怎么会被你们两个恶心到。
还被你们诬陷,泼我这一身脏水。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拽住张慧的头发,张慧使劲叫痛。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他比周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周昆这样的,我根本就看不上。现在你们又来污蔑我,真当我是吃素的,我不过是可怜你,曾经拿你当朋友,真是我眼睛瞎了。
寝室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去打饭还没回来,另一个看到这个场面,只说了句你们要冷静,没有拉架,推开门赶紧出去了。
远离城门的火,她是不想被殃及的池鱼。
门被打开,李雪嫣和吴馨站在走廊里。
吴馨进来。
鼓掌声从吴馨手里传来:真是厉害,会打人了,传说中的神颜校花,不过是个暴力者,就像你那个爸爸一样,打架,养小三,牛逼。
我会打人,你应该一早就知道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还有,可别拿你家那套过来衡量我,我爸是养小三没错,可我是原配明媒正娶的婚生子,你不过才是真小三生的私生子,你妈是上位了,可别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请记住你妈的身份,还有你自己的身份,真是贱人生贱人。
她依然没有放开张慧。
她看见李雪嫣握着手机,静静看着她。
你个死贱人,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少提我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