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向来冷面待人,这趟回来却不知从哪里捡了个孤女,真是匪夷所思!”
“可不是嘛!这又收徒弟又做义女的,这么热情,说不准是外面野生的呢!”
“我看啊,这孤女自小便无了父母,自然野蛮,长大了也估计不是什么好货色!”
几人絮絮叨叨的自一旁走过,然而跟在管姑姑身后的苏姒锦却听到了这些。
苏姒锦虽是女子但心中颇具正气,她尤其憎恶这类背后议人是非的行为,是以她一边跟着管姑姑一边朝着那些人投去鄙夷目光。
来至临香亭,张梅香起身相迎,管靖虞两步上前,二人手拉着手说了半天这才坐下。
“近日在忙何事?我都回来三日了,不着人请你,你也不知自来,我早说过这京都教坊便如你文秀阁一般,你若要出入无人敢拦。”张梅香瞧着管靖虞笑问道。
后者立即摆手,苦笑言道:“哪儿敢,京都教坊乃天家专享,我一平平民女,何德何能有此殊荣?”
张梅香瞥了她一眼,随后戏谑道:“你可不是平平民女,偌大临安谁人不晓得管靖虞你手艺最为出众,前些时日还为那锦绣教坊制衣,据说她家那小娘子在殿前,可是引得天子都赞不绝口啊?”
“唉!你以为我愿意给她们制衣?若非阁主收了锦绣教坊的重礼,我又怎会无奈出手,不过你放心,我自是留了一手,最好的当然还给你备着呢!”管靖虞拍了拍张梅香的手,安慰道:“没瞧出来,您这冷面人张大司,竟还为这种小事儿记恨我呢?”
张梅香板着脸,但闻此言后便失笑道:“你呀!果然知我者管靖虞也,你这嘴可不比你手艺差多少!”笑完,她继续说道,“叫你来不是谈这件事儿的,锦绣教坊仅出一才女,又有何碍?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也不信这风水转不到我这儿来。”
语罢,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招手示意琳儿将桂枝带过来。
小桂枝刚才在看练功场内的人练功,倒也没在意她们谈论的是什么,不过这会过去,便更疑惑了。
“这位是管姑姑。”张梅香介绍道。
“桂枝见过管姑姑!”桂枝稽首施礼。
“不必拘礼!梅香,收到你的信得知你收了一位义女,莫非便是此女?”管靖虞瞪大眼睛问道。
张梅香微微颔首,随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圆凳,示意桂枝坐过来,而后者也听话的落座。
管靖虞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桂枝,她惊愕道:“这长相,着实明艳,这小脸儿倒也水灵,白里透红,美人胚子啊?梅香,你这是从何处捡来的?位置告诉我,我也一试!”她身为一个裁缝师傅,见过的美艳女子自然不在少数,但现如今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除了皇宫内,临安城中怕是没有了!是以她自然双眸中荧光闪烁,如同发现珍宝一般!而在她一旁,苏姒锦亦是对这位小妹投以赞赏,这分明好看极了,
哪里有那些杂舌之人口中所言的“野蛮”?
张梅香打断管靖虞的目光,遂问道:“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让你去找了,莫再玩笑,还是议正事吧!话说你来测量制衣,为何不带量尺?”
管靖虞摆了摆手,回言道:“你当真以为只有你家这闺女才是宝?来此测量体长,不用量尺,仅凭侄女苏姒锦一双眼睛,便可以目测身骨,绝无毫厘之差!”
而她话音刚落,与此同时,苏姒锦便是将桂枝的尺寸说了出来!
“不错!看样子,你家侄女日后名声或可盖过你!”张梅香倒是对此女不吝夸赞。
苏姒锦对着桂枝笑了笑,紧接着言道:“张大司,桂儿小姐的衣服,可否由我着手来做?”
闻此,张梅香还未说话,管靖虞便笑道:“你能做好吗?”
苏姒锦连连点头,“可以!”
杨桂枝也觉得苏姒锦十分友善,像姐姐一样,是以便也跟着说道:“姐姐来做,再好不过了!”
张梅香与管靖虞相视一笑,临香亭内谈笑风生。
管姑姑与苏姒锦离开时,杨桂枝已然与苏姒锦成了好姐妹,俩人聊得意犹未尽,是以苏姒锦做下约定,若有闲时便来寻桂枝,届时一同上街玩耍。
张梅香代桂枝应下后,后者也十分开心。
不过,既然已经拜过师了,那开始学艺这便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然而,这学艺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桂枝之前并未涉及,所以要受的苦自然会更多,这一晚,桂枝用过飧后便在练功场上按照张梅香指定的方式站立,不出半个时辰,她的脚就开始酸痛了,但是张梅香说过,她没说停之前,不能放下来,所以小桂枝便是抿着唇站在桩子下。
紫钗亭上,侍女将烛灯点燃,以供照明。而亭上,张梅香与朱邦直二人对面而坐,聊着近日里教坊的事儿。
“梅香,朱某真心佩服,这整个临安城,就服你一人!从哪儿弄回来一个这么听话懂事儿的闺女啊!真是太叫人羡慕了!”朱邦直一边说着,一边满饮杯中酒,“这丫头资质不错,从飧过后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倒是有些韧性,可比你当年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