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禾感到一阵痛快,整个人如释重负。
返回营地,她将喜讯告知众人,并领着队伍取回了自己的财物。
在她的叮嘱下,大家虽解气但未贪多,只是在那些人的面前好好炫耀了一番,江今禾对此并未阻拦。
那些人无力反抗,只能佝偻着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临行前,江今禾留下警告:
“以后别再打咱们的主意,明日我们就离开,以后要是见到我们,最好躲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没错!见一次,打一次!看你再敢欺负人!”
次日,一行人收拾妥当,告别了这小村庄,继续他们的旅程。
路上的流民逐渐稀少,江今禾意识到这场灾难的严峻程度远超她的预期。
幸运的是,再次启程不久后,天空便洒下了甘霖。
“下雨啦!下雨啦!真是太好了,老天终于开恩了,我们有救了,有盼头了!”
“天哪,你终于降雨了,我们有活路了!”
望着那些跪在瓢泼大雨中,仰头痛哭的人群,江今禾的眼圈也泛起了红。
她首次深切体会到古人所说“久旱终于逢甘霖”的喜悦,那是一种从心底涌起的激动。
她同样扬起脸庞,任由那珍贵的雨滴落在肌肤上。
不由自主地笑了,她张嘴品尝着雨水,带着几分苦涩的甜。
这场雨既猛且久,虽带来了行进的不便,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生怕这难得的降水因他们的不满而停止。
江今禾没有急于催促,让大家在雨中尽情释放情绪后,才领着众人寻找遮蔽之所。
正值夏日,淋点雨倒不必太担心受凉感冒。
况且她随身携带着治疗感冒的草药,一旦安顿下来,立刻熬制药汤,防病于未然,如今水源充足,无需担忧。
雨后的逃亡之路变得稍微顺畅些。
至少水源短缺的难题得到了缓解。
大地如同干渴的生灵重获新生,河流与小溪又恢复了生机。
尽管鱼儿和青草尚未重现,但江今禾发现河边多了许多小动物,前来饮水。
这样一来,狩猎也变得更加容易。
更令人欣慰的是,雨后并未迎来酷热,瘟疫得以避免,这让江今禾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只是食物依旧稀缺,逃亡的路途还需继续。
大家的心情逐渐好转,队伍中笑声不断,氛围轻松了许多。
江今禾也感到一阵轻松。
一日,他们穿越一片荒山时,突然让一群土匪挡住了去路。
“站住!都给我站住!”
衣衫褴褛、手持各式兵器的土匪封锁了前后,将他们团团包围。
众人自发围成一圈,求助的视线投向江今禾和宋闻钦。
“把你们的身上所有的食物全都交出来!”
“听见没有?快交出来!”
土匪们咆哮着,有人上前试图夺走他们怀中的包裹。
但大家都死死护住怀中的食物,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这条路越是接近京城,食物就越难寻,这些食物关乎生死,已至此地,京城近在咫尺,没人愿意在这里就放弃。
见众人不屈服,土匪们开始动手教训。
兵器毫不留情地向人群挥去,众人只是躲避,并不敢反抗。
土匪们从众人的眼神中认出了江今禾是领头人。
为首的一个土匪欲抓住她,却被宋闻钦猛然拦下。
随即,一场混战爆发。
妇孺被保护在中心,男人们则与土匪缠斗起来...
这些家伙确实经历过风浪,和之前的那些弱不禁风的护卫截然不同,人数上也占了优势。
宋闻钦虽武艺高强,可俗语说得好,一虎难敌群狼,一番激战后,他在疏忽间背部中招,因手无寸铁,那些人才敢肆无忌惮地扑上来,将他牢牢压制。
失去了宋闻钦这一战斗力,剩下的人只能乖乖就擒。
江今禾等人被反绑双手,送往了土匪的老巢。
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江今禾左右顾盼,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异样感,却又说不出具体缘由。
她侧目瞥见身旁一位看似不过十五六左右岁的少年,手持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江今禾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里总让我觉得哪儿不太对,你们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年打量了江今禾一番,似乎确定她并无威胁,便坦率相告。
仿佛久未逢人倾诉,少年边抱怨边咒骂:
“哎呀妈呀,你不知道,这雨后山上蚂蟥多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