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说着便要向房间外而出。
“爷!”文卿梅叫住了刘梦棣。
刘梦棣回头问道:“怎么了?”
文卿梅拿上来一件袍子,一边给刘梦棣披上一边关心地说道:“我知道爷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但外面寒得很,你早些回房里来。”
刘梦棣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他回身将文卿梅一搂,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温柔地说:“好。你在房里帮我暖一暖床,我去看看崔湘竹,很快就回来!暖床的时候衣服别穿太多,隔得慌。”
刘梦棣见着文卿梅脸上露出羞涩之气便笑着出了房门。
夜幕降临以后的五叶庄后院有些阴暗。
那寒风飕飕地吹着,让人止不住得想打寒颤。
五叶庄后院的那株老槐树仅剩不多的叶子在这一阵寒风里也掉落了下来
那叶儿轻轻地就飘落在了树下的石桌之上。
而此时萧湘竹正站在桌前画着画,身边还跟着两名侍女模样的人。
刘梦棣轻轻地走上前去,见得那萧湘竹用左手将掉在画纸上的叶子轻轻地拿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之后,这才叹了一声气去,将叶子给扔到了一边的地上。
刘梦棣露出微笑,一边上前一边说道:“你如何还不睡觉?”
崔湘竹心事好像很重,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她被刘梦棣突然的一句话给惊了一下,右手的笔就掉在了画上,将画纸染黑了一块。
崔湘竹心中惋惜这幅好画,但她却是不能向刘梦棣这个主子去抱怨什么。
刘梦棣却是自责地说道:“呀,怪我不好。这么好的一幅画就这么给毁了,能修补么?或是把染黑的这一块改画成一面假山石头?”
即使改成石头,整个画作的画面也早已与原作的构思不一样。
坏了也就是坏了。
崔湘竹没敢回答,好似不太敢与刘梦棣说画的事情。
她只是向对方压了压福,而后轻话说道:“爷安康!”
刘梦棣看着崔湘竹颇有此单纯的眼神说道:“即是画坏了,那就别强求了,夜里寒,别冻着,快回去睡吧。一切随缘,若是强求,缘份必定早尽。等忙完了齐王府的那一摊子事,空闲下来时随你爱画什么就画什么!”
崔湘竹应了一声是之后,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
刘梦棣又问道:“怎么?有心事?”
崔湘竹应道:“是有心事。我因有了爷的荫蔽而得一时安寝,但家慈她还不知在哪里受苦。我心中有感,如何也睡不着,故尔出来吹吹寒风,顺便画后院里的这些雪夜映竹。”
刘梦棣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庄里的地形给画出来吧?”
崔湘竹连忙再次压福说道:“我不敢。荷姐姐与我说过了,王府……五叶庄里的忌讳很多,叫我不可乱动心思。我也问过她,关于五叶庄的规矩,也怕举措有些而不小心犯了爷的忌讳。但荷姐姐只与我说,爷您是个好人,我只要避着点嫌,认真做事就可以行了。”
“荷儿与别人不同,她心思单纯,没那么多花花绕。正所谓无心者无罪,她即使犯了爷我的忌讳,爷我也不会放心里去。且她自己也是刚来的,哪里知道那许多,教不了你什么的,能说的也就只是安份二字而已。话说回来了,你们姐姐妹妹的叫着,到底谁大谁小?”
崔湘竹应道:“梅姐姐最大,然后是莲姐姐,接着才是荷姐姐,我最小。”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会最小,你虽矮我一些,但看起来可与莲儿一般。”
崔湘竹说:“我脸长得像我娘,但身材却与我爹相似,所以才会让爷您这么想!”
刘梦棣点头称道:“哦,也对。崔诺崔将军可是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你自是会随他长相。你也莫要想那许多,要是吹风吹得生了病,那可不好做事!且这黑瞎火的,就靠着侍女的两掌灯笼,哪里看得见什么!”
“是恩师与我说,我想法太多,也太认真,笔法不够飘逸,更不够传意,所以他让我在夜里画画,半阴半暗之中,隐隐约约之内来求以真感觉,只有这般方能将意境给练出来。”
“能得意境者,山水也。再高高不过荆浩、董源与巨然三人了。我五叶庄里有一幅董源的画,你可问一问梅儿,让她帮你翻找出来,给你临摹一下。”
崔湘竹言道:“家师与我说,我的画徒有其表,还是先画点别的,再来画山水方好。所以我的画里才会以物这景,人为骨。”
“人为骨?你在画人物?”
“是,夜下雪竹,侍女掌灯。”
刘梦棣呵呵笑道:“我五叶庄里最不缺的就是侍女了,你随便找一个人来站着给你……”
刘梦棣说到这里话头就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因为此时的他正向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