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长公主震怒,一杯鸩酒赐死了谢子卿的小叔,又将周围大大小小,相干的不相干的亲戚,都提醒了一遍。
往后行事全都注意些,别大张旗鼓地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最后孽债却是她儿子来还。
谢子卿被这事都弄得有心理阴影了,一个两个接近他,都带着目的,他心里烦闷,直接这一个月没去国子监,天天都待在府中。
长公主心疼自家宝贝儿子,见他不愿去国子监也随他去了。
一日,陆铖下学带着盛南栀来看他,微微抬眸,语气了然,“你天天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去国子监,怕不是因为顾凛然救了你,心中尴尬,不想面对?”
谢子卿给盛南栀编了一个小花环,给人戴在了手上,然后道:“还差一朵栀子花,栀栀跟着元宝去外面摘,好不好?”
盛南栀满眼都是小花环,屁颠屁颠地跟着元宝去摘花。
将人支走了后,谢子卿倒在小榻上,懒洋洋道:“倒也不全是因为这,我本来就不爱学习。”
“子卿,顾凛然他……”
话还没说完,谢子卿便熟练道:“他不是好人。”
陆铖忍住皱眉的冲动,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消火,“那日你被秦揽带去京郊私宅,他比元宝带来的侍卫还早,他若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怎么能这么巧救下你!”
谢子卿起身往陆铖嘴里塞了桂花糕,“铖哥儿,我又不是傻子,这些我如何没想到,不论他为何知道,但他救了我这是事实,以前的事我全当没发生过,以后他也与我再不相干。”
陆铖狐疑,“你当真这么想?”
谢子卿点点头,“当然,”他颇有气势地拍了拍桌面,“书上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展下一段感情,所以——我决定找新男人!”
当晚陆铖便陪着谢子卿踏进南风馆,里面歌舞喧嚣,全是红纱粉纱轻轻晃动,脂粉香混杂其中,带着甜腻的味道,处处都是湛湎荒淫的人。
看着那些弱柳扶风,扭着腰肢的男子,陆铖皱了皱眉,眼底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谢子卿也是第一次来,他握了握拳,正了正神色,让自己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
随后一位面容妩媚穿着红衣的男人,带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贴近两人。
还不等上前,谢子卿便反应颇大的后退两步,面如桃花的脸泛着红,声音有些紧张,“你……你做什么?”
红衣男子有些错愕地看着谢子卿,随意了然,扑哧一笑,“原来公子是个未经人事的,”他的语气逐渐暧昧缠绵,“公子要不要与我试试,保管……舒服。”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世子?”
谢子卿回头一看,便见于涣一脸的不可置信,语气中带着惊悚,“你何时对男子有了兴趣。”
见到熟人谢子卿更是站不住了,他不知于涣刚刚有没有听见他与红衣男子的对话,现下只想逃出这个让自己尴尬的地方。
最后还是陆铖周旋了几句,带着人走了。
虽然于涣对谢子卿什么时候喜欢男子这件事充满好奇,但比起面对陆铖,他还是选择闭嘴。
谢子卿蔫巴巴地回了府,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自己明天绝对不能这般怂。
突然他坐起身来,漂亮的桃花眼瞪圆了,小声喃喃道:“完了,于涣是个大漏勺。”
果不其然第二日国子监便传遍了,小世子的新的性取向,还将他昨日去南风馆的事也一并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话的内容越传越奇怪。
最后竟成了谢子卿这一月天天夜宿南风馆,与里面的小馆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见着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姜灵均看着正低头写字的顾凛然,就见男人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啪”的一声将笔放在桌上。
顾凛然冷声道:“这么闲,李先生布置的课业写完了吗?”
周围安静了一瞬,都不想现在触顾凛然的霉头,况且一会便是黑脸怪的课,不再讨论回去补作业了。
一整天顾凛然都有些心浮气躁的,今日上射艺课,他一箭射穿了三个靶子。
陆铖淡声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为子卿鸣不平。”
两人身量差不多,一个眼神冷漠阴戾,一个神色淡淡。
顾凛然开口时才发觉声音有些哑,“谢子卿单纯好骗,你作为他朋友便放任他去南风馆那种地方。”
陆铖偏头戴上护腕,笑不达眼,“我是子卿朋友,你算什么?少管他的事,说起来你曾经不也想利用他。”
两人气势强大,眼神间碰撞着火花,周围人都自动离他们远远的。
半晌顾凛然微垂眼眸,语气淡了下来,“还望陆公子能劝劝小世子。”
“劝不了,子卿已经对那小馆情根深种了。”扔下这句话陆铖便走了。
夜幕逐渐降临,天上泛着清冷的月光,与底下歌舞升平的南风馆形成了对比。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渐渐停靠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一位玉珠金冠,面若桃花的少年郎。
谢子卿